“张文远,你好大的胆子!”
一员盔缀红缨、身着银甲的年轻武将喝问道。
“少将军何出此言?”
那武将亮出手中长枪,用枪尖朝周围已经四分五裂的车马残骸点了点,“汝真以为我张绣年幼好欺?刘辫一行,分明就是被你放走!”
“张辽绝无欺瞒少将军之意。”
张辽拱手,不卑不亢道:“在下奉命到此地阻截、格杀滋事者,却只拦下了这驾空空如也的车马,恐怕是其人早已弃车而逃,某无奈之下毁车泄愤,想来也说得通吧?”
“呵,这般说辞,便留着向相国与郎中令大人说吧!我们走!”
张绣引数十骑直冲开阳门,向着外城冲去。
“张辽,待我回来,必与你斗上一番!”
张辽回身,抱拳笑道:“张某,坐等少将军赐教!”
“驾!”
张绣纵马出城,向着远方追去。
白马银甲,在阳光下竟是如此耀眼昂扬。
即便是张辽也不得不承认,此人就是西凉军中冉冉升起的一颗将星,甚至是最耀眼的那一颗。
他的叔父张济,是西凉军中数得上号的人物,乃“魔王”董卓的女婿——牛辅的心腹爱将,可谓根正苗红的“凉二代”。
再加上他本人超凡绝伦的武学天赋,十岁那年便被“枪神”童渊收为弟子,学成归来后,更带上了“北地枪王”的名号,西凉诸将能压他一头的,不过华雄、徐荣、李傕、郭汜等寥寥数人,还皆是军中巨头、宿将名将之属。
就连西凉军中一、二号人物董卓和李儒,也对他赞赏有加、另眼相待。
张辽小小一杂牌将军,哪怕有两把刷子,也绝不会被张绣放在眼里。
另一边,外城城墙下。
为了让假象显得更加逼真,顾盼咬咬牙,又给刘辫贴了半张毒符,他整个人看起来,大概可以直接入土为安了。
顾盼、郑和、刘瑾和唐菀,一人拉着担架一头,在不断升起的瘴气中挪向了城门。
其中,唐菀那头自然最是吃力,加上看到刘辫已经紫青的面容,一时又心痛、又委屈,两行清泪止不住地流着,更加坐实了刘辫的死者身份。
要说疫病之骇人,没人能比流民体会更深。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并非仅是杀戮所能为之。
人群之中但凡一人害了疫病,则染者少则数十,多则数百,或千或万也绝非虚言。
于是,顾盼这一路倒是通畅得很,碍事阻路之人无不避如蛇蝎。
待到几人行至城门下,连盘查卫兵都一脸厌恶,毕竟这浓浓疫气当作不了假。
再看看灰头土脸、泪流满面的家眷,想来也是送亡亲出城的可怜人家,随即便准备放行。
谁知这队率刚欲抬手,身后突然传来奔马之声。
接着,便是一声令下:“速关城门!”
队率抬眼一望,见来将是如此打扮,当下神情一振,向城门楼喊道:“快!少将军有令,关城门!”
“糟糕!”
顾盼与郑和对视一眼,直接送开了握着担架的手,手中飞出一道傀儡符来,贴住了队率胸口。
与此同时,郑和搂住昏迷不醒的刘辫,直接往肩上一扛,与刘瑾、唐菀和一旁另外两位东厂骑手径直向城外冲去。
再看那名被贴了傀儡符的队率,双眼先是一阵恍惚,接着便失了神采,忽而又叫道:“开,开城门!放他们出去!”
城门楼上的士卒有些犯懵,不知这城门究竟是该打开,还是要关上,就这一会儿工夫,刘辫已被郑和等人带出了城去。
“岂有此理!”
马蹄飞快,霹雳弦惊。
转瞬之间,张绣已近城墙,遥遥一箭,便将队率贯穿,牢牢钉在了地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