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还是那片熟悉黑暗,有多久了?
……
我怎么会在这……
想起来了,我一直在那条路上,可是路,断了……
前面再没有路,不想回头,我向前迈出去,就坠入了这片黑暗……
这片黑暗……
这片黑暗……
还真是,很久了……
那是什么?
……
光?不,是火焰的颜色,有一杆铁黑色的大戟卷着赤红的火焰刺破了黑暗!
直刺向他!戟尖抵住了他的心脏!
“唔!”吴霜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待了一会,喃喃的道:“梦吗?”
——
清晨,两个身着校服的少年急向一道闪电一般冲过了街道。路边卖油条的奶奶冲他们喊道:“今天比昨天还晚啊,再跑快点!”
“7点24——7点25!”
穿戴整齐的楚天霸边跑边看着手表上的时间。
“靠,又迟到了!”在他旁边是头发凌乱、衣着不整的吴霜。
“废话,你以为你几点起的床啊,7点21分51秒,3分钟能跑到这我已经觉得是个奇迹了!”
“要不要记那么清楚。”
二人说着,跳上了路边的高台,向学校直线冲刺。
“恭喜你又刷新了赖床的纪录。”楚天霸把大拇指伸到了吴霜面前。
“切!要不是你硬拉我到你家楼上住,我就住在学校附近了,现在应该打着饱嗝,悠闲的系着鞋带哪。”
“呸,还打饱嗝,要是你一个人住,早就饿死了,昨天是谁吃了我们家一锅的红烧肉!”
说到这,吴霜露出了一脸满足的表情“啊~~那个太棒了。”
“快点跑吧。”
“好!争取6分钟到学校!”吴霜加快了速度。
“已经5分不到了。”
“……”
……
“铃……铃”
早自习开始的铃声响起,吴霜和楚天霸一只脚刚踏进学校大门。
——
“哈……欠。”窗外的铃声吵醒了睡的正香的薛燃。
他睁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起来,目光呆滞的看着四周,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不足10平米的屋子,灰乌乌墙壁上满是裂痕,有些地方的墙皮已经剥落,碎了一地,地面是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黑的像锅底。窗上的玻璃不知道多久没人擦过,只是蒙蒙的透过光来,根本看不清外面,还有一个角已经碎掉了,怪不得他睡觉的总觉得有冷风在吹。窗户下面堆着几个大纸壳箱子,旁边还有一些旧物和扫除工具。
啊,对了,还有这个。薛燃摸了摸屁股底下的“床”。这“床”是这屋子里唯一的家具——一个老旧的木质大衣柜。里面没有东西,被他推倒了当床用。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从荒郊野岭回到城市,还要睡在这种地方。”薛燃不满的说道。
他重新躺下,望着天花板上的小裂纹“新生活的环境还真是恶劣。”
“薛燃?你是叫这个名字吧,起床啦!吃过饭要开始准备了,今天要试营业。”
门外,某个无良大叔的声音传来,薛燃想起自己昨天的遭遇不禁血气上涌。
——
昨晚。
“为什么是麻辣烫店?”薛燃看着招牌。
“有问题吗?”乔老板打开门,走进屋内。
“啊……没,就是有点奇怪。”薛燃说。“官府”的大人在这个偏远的小城市,开着一家……麻辣烫店?
“大厅是营业的地方,到里面来。”
大厅里没有开灯,但薛燃还是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的摆设,左边是半开放式的厨房和吧台,右边有成排的桌椅。
来真的啊。薛燃想着。
“除了营业区,还有2间屋子,右边这间是你的,左边是我的,中间是卫生间。”乔老板指着屋里的方向像薛燃介绍道。
“哈哈,老板你真仗义,说是借宿,我以为是睡沙发之类的。没想到还有房间,真是出门遇贵人。”
“你喜欢就好,呵呵。”乔老板冲着兴高采烈的薛燃笑了笑,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我也去休息了,啊……累了几天了,长途跋涉的。”薛燃伸了伸懒腰,打开房门。
“……”眼前的一切让薛燃愣住了。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打开门边的开关,屋里除了亮起了外,没有丝毫改变。
“我说‘大人’!”薛燃冲对面房间喊道“‘官府’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吗?没给你们发工资么?还要租这种破房子,靠卖小吃来养家糊口?”忍无可忍,薛燃觉得有必要向乔老板表达一下自己的同情。
推开房门,薛燃再一次愣住了。有一种一秒钟从地狱跨到天堂的感觉。金色的复古吊灯,金线钩花的墙壁纸,红木质地的地板上竟然还铺着薛燃不知道材质却看起来异常名贵的地毯。巨大的双人床,很有可能是真皮的沙发,沙发的对面还挂着大到可耻的超薄电视机。而某个邋遢的大叔正躺在沙发上享受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