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柳无事斜躺在榻上,舒舒服服的吐出一只烟圈。
底下不少五城兵马司的老老少少吏目正襟危坐,正等着这个“病重”的老者发号施令。
柳无事执掌五城兵马司十几年,威信着实不低。
“你们这些人啊,那么多案件不去忙活,都跑来这看望我这病重老头干嘛?”柳无事“啪嗒啪嗒”猛抽了两口,“脸色一沉”。
“唉,我们也想赶紧忙活啊,但这千头万绪的,没有您老主持可不成啊。”
“就是就是,那九皇子名声可不太好,说句大不敬的话,咱平日里抓的就是这种人……”
“嘘,禁声,小心有人去九皇子耳边给你嚼舌头!”柳无事佯怒,瞪了一眼。
“啪嗒啪嗒”猛抽三口,柳无事缓缓说道:“你们啊,说话做事还得学学。人家九皇子想多历练历练,咱作为属下应当体谅。”
“简单说就是殿下爱做事,咱就不要抢着做了。你们嘛,能告假就告假,不能告假,那就悠着点,该吃吃该喝喝。得罪人的事,尽量请殿下出面,人家面大,懂?”
“懂,还是您老高见!”众人抚掌附和。
与此同时,皇宫中曹德海对面前跪着的黑衣人挥挥手:“九皇子每日表现,事无巨细,详细报来,去吧。”
“是。”黑衣人答应一声。
声音犹如黄莺般清脆悦耳,话音未落,人影已如云烟般消散,竟看不出是如何离去的。
曹德海轻甩拂尘,凭栏远眺,喃喃道:“天命之子,杂家还真是期待啊,呵呵。”
……
古螂快速翻阅着桌面上所有卷宗,很快分成了三大叠。
其实京城虽大,一天发生的大事也不算多,这么多卷宗只是柳无事故意整他而已。
换个养尊处优的皇亲国戚,比如以前的九皇子,确实这一手就够把他吓得连夜卷铺盖回家。
但古螂什么阵仗没见识过?连死都死过一次了。
最大的一叠是陈年积案,古螂想都不想就扔在一边。
反正都积压那么久了,也不差这几天不是?放在最后处理便是。
另外一叠,倒是近日里发生的,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谁家的鸡被偷了,谁谁谁被打了,哪里的小媳妇被人摸了两把,诸如此类。
这一类古螂不可能事事亲为,那会累死,这种应该都是交给底下小吏做的。
不过如今嘛,古螂扫视一眼,堂下侯着的除了马三刀之外,只有寥寥四个人,其他人都“偶染风寒”了。
古螂微微一笑,也不挑破,从卷宗中各挑了一件,分给这五个人,吩咐他们立刻处理,办完第一时间回报。
剩下的古螂暂时压下不理,开始仔细翻阅最后一叠卷宗。
这一叠很少,只有三件,但件件都是近期发生的大事。
真正考验古螂能否胜任的就看这三件了,办好了,从此掌控五城兵马司,办砸了,从此做个被人耻笑的泥菩萨。
不仅如此,恐怕还得八抬大轿上门请柳无事出来收拾残局,那面子就丢大了,柳无事也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就算不为面子,古螂也不会退缩,九皇子只是所有皇子里最没用的一个,权倾天下的曹公公为何特意安排他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