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直流,马三刀后背发凉:“我原以为柳副指挥设的这个局十分厉害,没想到您早已看穿。”
顿了顿,马三刀接着说道:“当时我们分两路人马查探,一路查凶杀现场,一路查留香居老板和小二。许汉生估计怎么也没想到,范有闲有随身记账的习惯,从尸体上搜出的账本写的很清楚,与范有闲喝酒的是许汉生。”
“而另一路小二却大致描述了沈富贵的长相,沈富贵和许汉生一胖一瘦,单单这点就对不上号。”
“当时我们就明白许汉生干了什么勾当,正准备抓他。这时您与柳副指挥使起了冲突,柳副指挥使便将计就计,设了这个局。可笑我们还自以为得计,殿下您真是诸葛再世!”
两包厢四个男人之间的恩怨纠葛,还有几乎整个五城兵马司在背后设局。
真是一出好戏!
戏看完,是时候搞个完美落幕了。
“马三刀,你既然来了,本殿下既往不咎。柳无事的黑料,我很期待!”
……
乱糟糟如同鸡窝一般的头发,脏兮兮的囚服,也就牢房还算干净宽敞。
手脚绑着镣铐,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谁能想到,原本高高在上的驸马爷,一夜之间竟然落魄至此。
曹涟眼神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抱着膝盖枯坐在牢房里,一夜无眠。
直到清晨第一缕阳光从那小小的窗户里透进来,他的眼里才恢复了一点点色彩。
至少,至少咱还是有特殊待遇的,单独的牢房。
曹涟苦笑着自嘲。
不过老天好像专门跟他作对似的,刚乐呵一会儿,牢门就被推开,足足塞进来七个新囚犯!
曹涟怒了,抓着牢房铁栏杆,恨声叫骂:“格老子的狗眼看人低是吧?老子可是驸马爷,安平公主驸马爷,你们竟敢让老子和这些低三下四的囚犯关在一起?”
“我要单独的牢房!听见没,赵王是我大舅子,他会救我出去的,到时候有你们好看!”
“嚷什么嚷?再嚷信不信抽你?”牢头一鞭子甩来,抽在铁栏杆上,发出一声巨响。
要不是收手及时,这下少不了十指流血,曹涟吓得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说话。
牢头接着呸了一声:“还嫌别人低三下四?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身边这几位爷,昨天还是我的顶头上司呢!”
曹涟错愕,这才开始打量几位狱友。
“柳副指挥使?吴副指挥使?阮大人?你们怎么也进来了?”
没能全认出来,但单单柳无事一个,就够让曹涟死一片脑细胞。
“一言难尽。”柳无事不想多说。
八个“难兄难弟”,相顾无言。
虽然这些人以前是同僚,有的还关系匪浅,此时却默契的散开,各自找了个角落抱膝默默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