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有些寂寥,迷澄的夜雾升起在这个与现世截然不同的世界。
鬼面人安静的站在全边陲城最高的建筑——钟离佛陀塔上。
看着这繁华小城的灯火阑珊……
人间烟火,稍稍有些迷眼,而东城烟火最盛的地方——夏侯府中,正在进行着一场不太愉快的宴席。
本是宴席,却没有任何的热闹气。在场人无论男女老少,皆面面相觑。
夏侯吃土也目瞪口呆,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只能独自郁闷的喝酒。
而夏侯绿又双叒叕懵逼了。
他惊奇……欧不,是惊悚的看向谭大炮,却见谭大炮一脸淡定的吃着鸡腿。
“你什么意思?”夏侯绿低声问谭大炮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单纯的想和你睡觉。”谭大炮恬不知耻的说道。
谭大炮的意图很明确,之前故意去激夏侯绿,让他阻止自己的婚事,然后自己再借力打力,伪装成和夏侯绿“有一腿”的样子。
“你如果想让你姐幸福就配合我,我相信你也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处境。你姐如果嫁给我,怕是活不了几年了。”谭大炮对夏侯绿说道。
夏侯绿也不傻,他只要稍稍推敲一下,便能猜出谭大炮到底想做什么。
“你真是个疯子。”夏侯绿怒道。
谭大炮之所以要他配合演完这场戏,主要是为了告诉夏侯吃土他们二人之间的“基情”,而这一点虽没有说服力,却是最管用的躲婚方法。
而谭大炮筹这幕“戏”时并没有告诉夏侯绿他的想法并邀请夏侯绿“出演”,而是故意激夏侯绿让他在堂上说出那番反对婚事的话。
原本嫡子反对女眷的婚事本就奇怪,毕竟,在这个道貌岸然的社会,谁会去关心一个女子的意愿?
但如果谭大炮突然插一脚,将这摊已经暗潮汹涌的水搅动。
就能让所有人以为夏侯绿反对夏侯星的婚事并非是因为关心她的意愿,而是因为夏侯绿和谭大炮之间有一腿。
现在怕是已经坐实自己与谭大炮的基佬身份了。
已经上了贼船,就别想着下船,如果自己继续闹得话,恐怕自己基佬身份没撇清,谭大炮的筹划也毁于一旦了。
但最让他气愤的,不是谭大炮利用了他。
而是……
既然谭大炮导了这么一场戏,却没有告诉他。
要知道,激他说那句话和他演着戏说出那句话效果是一样的。
但谭大炮之所以选择前者,是因为对他的不信任。
觉得他会为了自己的清誉而拒绝演这场戏,如果那样,谭大炮的计划也都泄露了,自然不会成功。
明白人都知道,前者才是最万无一失的计划,毕竟信任不是增加不稳定因素的理由。
而且谭大炮与夏侯绿才见面不到两个时辰,凭什么对他百分百的信任?
但是夏侯绿却还是莫名的因为谭大炮的不信任而火大。
“伯父!”谭大炮将鸡腿放下,用桌布擦了擦手。随后跑到堂前,单膝跪地,拱手道:
“我与夏侯星姑娘一见如故,这不到两三个时辰的时间,我们便已以兄妹相称,虽不是亲兄妹,但胜似亲兄妹!”谭大炮真情流露,
“而现在您却让我娶她,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而且我现在处境危难,随时面临着生死抉择。现在让我完婚,无疑是给我增加累赘。也是在害您女儿。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父亲……
不对,我不认为这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事!”
都是放屁!
夏侯吃土差点骂出声来。
看着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谭大炮不禁窃笑。
而周围的人都已经汗流浃背了,他们要么是夏侯家的旁系,要么是其他的什么世家大族的人。
反正身份地位都不低,但没一个人敢这么跟夏侯吃土说话。
而且别说他们了,就算是一府两院那些老东西们见了夏侯吃土也得让其三分。
敢这么不动声色,出口成章骂夏侯吃土的,恐怕谭大炮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