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狂低着头,银色的发丝散乱,然后他想到了门。
一扇并不值钱的门。
…………
陈狂蹲在小区门口,身后就是隋老头家的早餐铺。
哗啦。
铁皮卷帘门的拉动声,随后早餐铺子的的被打开。橙黄色的灯光透过窗户,复古的灯泡,并不亮。
老头手里攥着一根汉烟杆,这东西算是老古董了,也只有传承悠久的东夏人才会有这东西。
老人用烟杆指着陈狂,气咻咻道:“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蹲着做什么?等大爷呢?”
陈狂站起身,四处看了看,不想被隋老头在损几句,只好干巴巴的往小区里走。
老头被陈狂的动作气笑:“嘿呦,臭小子还有点眼力劲儿啊,”
隋老头在门框上磕了磕烟头,发出咣咣的响声,看了眼逐渐密布的阴云,低垂的云层仿佛要压在楼顶天台。
老人转身将门关好,没有拉下卷帘,走到孙女房门前驻足,叹息道:“老话说得好……”
还没说完,就听到内屋穿出一道掐着嗓子说话的女声。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是不是,爷爷?”
…………
陈狂这次没有再等,直接走回了四栋楼。
踩着楼梯,一路走到王叮当家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陈狂站在门外等了片刻,大门打开。
开门的不是王叮当,而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眼窝深陷,目光阴沉。
他身上穿的黑色风衣,衣襟上还有些许血渍。
陈狂歪头,想顺着门缝看看屋子里面的场景,可惜男人似乎很机敏,一个侧身就将门缝挡死。
“你有什么事?”
男人的声音有些哑,在说话时喉咙微微颤抖,看样子像是在压制某种疼痛。这种表现陈狂很熟悉,因为今天上午他就刚刚体会过。
“我是那个女警察的朋友。”
陈狂嘴角咧起,露出一个自认为比较柔和的微笑。
“朋友?”长马忍不住蹙眉,说道:“你的朋友现在得了一种病,很严重的病,而我则是医生。”
“我现在想要见她,因为一些小事,我欠了她一个人情。”
陈狂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自称医生的男人,语气平缓,不紧不慢。
“很抱歉,我不能让你见她,你朋友的样子,现在不太合适见人”
长马的表情开始变得怪异,甚至可以说扭曲。
狰狞又癫狂,仿佛被污染了一样。
陈狂向后退了两步,强压着心头的不适,对着男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麻烦你,让我见见她,如果她做错了什么,我愿意替她补偿给你,我需要确认她的生死……然后还她一个人情。”
长马已经非常不耐烦了,长期的猎杀血变种,他的内心也早已发生了某种变化,不再隐藏,将门打开,一脚狠狠的踢在了陈狂的腹部。
嘭。
没有长马想象中,对方抱着肚子痛哭流涕的模样,而是一声闷响。
陈狂一手捏着男人的脚踝,缓缓抬起头。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也没有直接揭穿你。”
“我只是要见见那个蠢女人,你却直接动手,那么接下来……”
在长马眼里,对面的年轻人如同化作了最简单的黑白线条。
充斥着杀戮与狂暴。
那双血眸,宛若深渊。
“请你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