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缓缓飘过,一片翠绿山林里,有一白衣男人正席地而坐,他眉目神朗,手中拈花,面带微笑,就是那光头略显突兀,一袭僧袍却也没法盖住那华贵之气,只见他正轻轻抚摸着身前正安静熟睡的兔子,看那兔子表情似是极为享受,不仅对这僧人毫无惧意,反倒像是紧贴而上,身边有清水流淌,仙鹤在水上饮啄,怎么看都是一幅仙家气象。
忽然,那僧人手中花瓣化为灰烬,眼中杀气尽露,连那熟睡中的兔儿都猛然跃起,后又趴伏在地,瑟瑟发抖,本是平和的气象一瞬间压抑万分。
那僧人眉头紧皱,口中清喝:“大胆!”
继而喷出一口鲜血,立马站起,正欲破空,忽又平静,重新席地而坐,口中喃喃细语。
“罢了,我还未参透这命运的迷棋,可你们一样要入我的棋局,战天下啊,即便你始终不愿意屈服,妄图颠覆天道,却终究也只是这苍穹之下的一只蝼蚁,他要破我神念化身,只是平添了些许变数,就是不知道他意欲何为,哼!战天下跑不了,而我啊,早就不是我了.....”
说着说着一切又平静下来,恢复那平和之气,只是方才那还在瑟瑟发抖的小兔子,却已化成一滩血水......
佛画城不论平民还是修真者都恐惧万分,看这景象,必是那恶族之人苏醒,就连这苦禅上师的神通都没法镇压,世间还能有谁压的下呢?
台上的本焕、一叶二人本以为有祖师神通,总算可以度过此劫,谁知莫名其妙的祖师金身竟诡异消散,两人纵使再愚笨,也知道今日之事蹊跷。
现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师门已经知道此地变故,正在赶来的路上,二人心中后悔不迭。
自千年前苦禅祖师横空出世,不知以什么大神通震封此族,千年来此地始终有佛画镇压,此族相传有弑苍之术,天生异禀。
自百年前开始有弟子进入,无意中发现画中那人在10年一次佛画大开之时,会有短暂神游,呼出一口气!
那弟子机缘巧合之下吸入体内,意外发现此物对佛门独有的金刚体有大裨益,那名弟子在画中十年炼化那气息,出画之时却连破两境,所筑金刚体更是比同等境界高出两成,自破画而出便如一飞冲天,横扫同境界翘楚,一时风头无两,后不知出了何事,竟义无反顾叛出师门,从此销声匿迹。
故从此之后,很多人挤破头想获得此次造化,二人今日才如此不顾面皮争抢也是缘于此,只是本焕入门较早,听过一些秘闻。
相传此族无名,自号为战,不知来历,却天赋异禀,不属于当今修真界各大派系,自成一体,行事作风更是我行我素,不尊天道,不循天理,故引起天怒,借苦禅之手镇压。
更有传言说,此族曾聚一族血脉,欲凝一术弑苍!
其族族长天资卓绝,御黑雷灭万灵,本来本焕只当是传言,如今看这黑雷压境,心底也有了几分相信,十年来虽天天对着这面目粗旷的男子,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是那战族族长!
他曾听师尊自语过此事,似是苦禅祖师贪图逆天术和佛画之宝,便借天力镇压此族,更是用谎言欺骗,夺其宝,只是始终未得到其逆天术才未彻底灭杀此族........
本焕想到这里,心里瞬间惊雷炸起,看来今日真的是难活命了!
一旁的一叶仍是努力通过密法欲通知师门,满头早已都是汗水。
再说那画中男子,缓缓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天空黑雷也是遥相呼应,雷声大作,他浑浊的双眼渐渐有所聚拢,虽不知发生何事,但却知道自己已脱离封印。
当日那苦禅以全族后世血脉为要挟,让他心甘情愿被封印,他虽不甘,却也明白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他一生重诺,虽不相信那苦禅为人,但也从未想要挣脱封印。
他虽知这封印在不断化去他的修为,但却始终没法彻底消除。
哼,欲奴我族,痴心妄想!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察觉到体内修为已不足半成,但未在意,他抬头看了看这碎裂天幕,心中也是一阵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