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沈建国的战友,从山东来的,这次来看看他。”小孙笑着说道。
“你们稍等。姥姥!有客人,是来姥爷的战友。”小姑娘没关上门,但走到里面去叫人了。
“你们好,老师傅,你是建国的战友?”一位老太太把门开直了问。
“大姐,我是,我叫孙前进,是沈建国的战友。”老孙急着说。
“你们请进来吧,进来坐,我给你们倒茶。不用换鞋,没事的,请进来坐。”
等他们落了座后,沈建国的爱人给他们上了茶。
“大姐,这是我从山东老家带来的一些特产,还有给老沈带的两条烟。”老孙笑着打开包把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东西一样一样拿了出来,“老沈他不在家吗?,你帮我打个电话,就说战友孙前进来看他。”老孙说完后笑着看着儿子让他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照片给沈建国的爱人看。老孙正要指着照片上的人说话时,沈建国爱人开了口。
“老师傅,我们家建国去世已经十年了。”
“他,他,他今年算起来才七十一啊,他。。。”老孙有些不敢相信,说话有些结巴。
“爸,你别着急,听阿姨慢慢讲。”小孙安慰道。
“老师傅,不好意思,让你这么远白跑了一趟,建国是因为脑袋里有弹片,血管破裂走的。”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我,,我们从南边回来就一直没了联系,我想着,我想着总能见上一面。”
“您喝点茶,慢慢说。”
“要不是当年他多次救了我,我也就埋在那了,这一想就是这么多年。”老孙有些伤感。
“是我们家建国,十来年前我们家建国就想着去找找老战友,可惜他突然就走了,不过,他走时没遭什么罪。”老太太拿起小孙取出来的照片看着,眼泛泪光说道。
“姥姥,汤喷出来了。”小姑娘在厨房说。
“老师傅,你们坐一会,我去去就来。”老太太抹了抹眼角站起身说。
小孙看着他父亲低着头有些伤感地看着放满一个茶几的东西出了神。
“老师傅,你们坐一会,我去买点菜,中午饭就在这里吃。”老太太解下围裙说道。
“不了,不了,我们这就走了,不好意思,打扰您。”老孙站起来说道。
“这怎么能行,你们是我们家建国的客人,哪有不吃饭就走的,不行,不行。”
“大姐,建国不在了,我实在是吃不下,真的,我得回去了。”
“这,,,”
“阿姨,你放心吧,我陪着我爸的。”
“那,你们稍等一下。”老太太走到房间里拿了好多东西,有些事杭城当地的特产,还有一盒茶叶,并把桌子上的两条放在了茶叶上边让小孙拿着。
“别客气,别推辞,如果建国在,他一定拿得比我多。小伙子,你快拿着吧。”
老孙对儿子点头示意可以接着。
“我们家没人抽烟,这个您得拿回去,其他的我替建国收下了。”
老孙点这头,同意了。
“阿姨,再见。”“大姐,再见。”
“再见,路上慢点。”
当老孙和他儿子下了楼后,老孙突然停下脚步,让走在他前面的儿子再陪他上去一趟。
他们重新上了电梯。
“大姐,不好意思,我想问,建国他安葬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老师傅,这样,您留个电话给我,我改天让我女婿陪着您去,可以吗?”
老孙让儿子写了号码给到老太太,老太太也把他女婿的号码报给了小孙。
在回来的路上,老孙一直没有说话,小孙怕父亲伤心,就想着陪他说说话,可是不管小孙怎么开口,他还是闭着眼不回应。
第二天,沈建国的女婿打来了电话。
“小伙子,谢谢,不过,我想请你们俩先到下面等我吧,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建国说。”老孙对着沈建国女婿和自己的儿子说道。
“建国,这是你爱抽的烟,只是牌子不同了,产地是一样的,我只是没想到你会以这样的方式在我面前戒了烟。这是你爱喝的酒,牌子没变,不知道味道变了没有,是不是和当年的一个味?”
两个年轻人,各自撑着伞,远远靠着老人在墓碑前哭泣着。
那天,下雨,在这寂静的墓碑上,雨点打在两条烟的包装上面哒哒作响,两把黑色的雨伞一前一后的慢慢地消失在公墓的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