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话什么意思？师弟有点听不懂。”

“真的听不懂吗？”冲盈道人神色阴冷，大乘五阶的气势散发出来，威压如山。

秦慕凡感觉身周空气瞬间变成了沼泽泥潭，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更不用提潜意识里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绝望了。

修士与凡人之间的差别，已经不是简单的境界之差，而是进化者与落后者之间的等级之差。

一只蚂蚁永远都别想咬死大象，如果没有足够多的蚂蚁同伴，那就只能想办法让别的大象来咬。

“大……大师……兄……要杀我？”

几个字就憋的秦慕凡满脸通红，眼眸中浓浓的恐惧之色让冲盈十分受用。

“师弟放心！”他收回了威压，淡笑道，“你身负我玄妙一门气运，师兄怎么可能会杀你？不过，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生不如死不如一死的道理。”

秦慕凡大口大口的呼吸，“等……等师尊回山……”

“你活得好好的，师尊即便心中不快，顶多也就是对我稍加训诫罢了。难道你以为他会为了你而重罚他的大弟子么？若是你能随意掌控自身气运，师尊迫于无奈，或许还有这个可能，但可惜啊，你不能！”

秦慕凡的脸色由红变白，沉默良久才咬着牙问：“师兄想听什么？”

到底不过是个凡人罢了。

冲盈得意的笑笑，问：“我那徒儿没有得罪过师弟吧？！”

“没有，我就见过他一次，还是上次弟子大比的时候。”

“那你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给灵宠出气的理由就不用提了，若是扶阳没有法宝护身，现在找人出气的应该是我才对。”

秦慕凡欲言又止，片刻后摇头：“算了，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

“你不说怎么知道？”

秦慕凡抿紧唇，好一会儿向前两步来到冲盈身侧，望着他背后高大的府门。“如果我说，重罚扶阳除了让师兄损失一个资质稍好一点的徒弟之外，百利而无一害，师兄信吗？”

冲盈挑眉：“愿闻其详。”

“师兄不用问我，你只需要查一下，你那位好徒儿为什么非要敛月石不可，那些敛月石又被他送给了谁，自然会明白一切。”

顿了顿，秦慕凡又压低声音：“师弟只能言至于此，请师兄勿要再逼我。”

冲盈神色一凛，瞥他一眼，随即便开始施法传声，询问起扶阳来。

见状，秦慕凡转身走开，来到广场边沿，扶着白玉栏杆向外望去，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抑制住想要翘起的嘴角。

天高云阔，青山苍翠，淡淡云雾在脚下缓缓飘荡，如美人儿春睡懒起又害羞遮脸的薄纱，如梦似幻。

美景能让人心情舒畅，眼看着猎物即将踩进套里，更是让秦慕凡愉悦的感觉身体都轻了，直欲乘风飞去。

冲盈道人没有猜错，这确实是一场算计。可他又错的非常离谱，因为这算计根本不是什么蓄谋已久，甚至连计划都没有，纯粹是借题发挥。

但凡他心思简单一点、或者身足够正，都绝不会落入圈套。

只是，就像他刚刚所说的那样，很可惜，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