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田森的嘴角不禁变得抽搐起来,自己刚才的一个赌注,好像不小心把自己卖掉了。
每个部落都羡慕定居的土地,其实大部分的土地如果好好经营,都会有比现在多得多的产出,只是因为频繁的内战搞得部落居无定土,才使得部落的酋长们一个比一个穷。这些酋长们看到只要能效忠帝国的皇帝,就能得到关于土地的保障,口水都快滴了下来,如果早一步效忠,得到一块肥沃的土地,不出几年,他们也能过上跟今天的国王一般的日子了。
灰衣修士不禁暗自得意起来,这可是他跟诺丁王储一起讨论出一大杀招,用土地来拴住这些大部落的酋长们,换取他们的忠诚。为了给其他的部落酋长们做一个好的榜样,他还专门多划给了一些土地给马耳他公爵,想必他一定会乐得开了花吧。
然而,新封土地的马耳他公爵却面沉如水,他只是静静的说了一句,“感谢陛下,感谢神圣的赐予。”在事实上,马耳他公爵已经感受到了自己从心灵到外在的不断净化,这些所谓的世俗的财富已经完全进不到他的脑子里面去了,当然,在他的印象中,依然能记得,那好像是一块很大的土地,但他心里想的是:这一切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在旁边围观的人眼中看来,新封的马耳他公爵在收到巨大的财富面前却完全没有了刚才被要求效忠时激动的心情,反而一副自己只是拿到了自己应得的权利一般。能在土地的诱惑面前做出完全宠辱不惊的姿态,站在周围的几位酋长面面相视,他们自认是做不到如此的高风亮节的。不由得心想到,以后要高看此人一眼了。
此时的马耳他公爵已经走回了人群中,他向平时一样站在一群酋长之中,但那群酋长却很不自然的站在了他的身后,好像只要离他近一点就是对他高贵身份的一种亵渎一般,看着原来跟自己平辈相交的一些酋长们对自己突然有了超出原来的尊敬,马耳他公爵不禁疑惑的挠了挠头。
虽然过程多少有些曲折,但马耳他公爵还是开了一个好头的,很多大酋长们有学有样的跑到了诺丁王储面前请求封赏,此时的诺丁王储,虽然还不是皇帝,甚至连一位国王都不算,却隐隐约约的有了帝王的样子,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袭白袍,在黄昏的天空下,身靠在火坑的边缘,身后站着的是一位带着黑色面具的灰衣教士,以及一位抱着羊皮卷和碳条奋笔疾书的书记官。一群或高大、或矮胖、或正值壮年、或已经垂垂老矣的男人跪倒在这位少年之前。在这一刻,田森忽然觉得,少年身后的火焰好像亮的有些过于耀眼了。
就在此时,普鲁斯却恶狠狠的朝着火坑里面吐了口痰,然后愤怒的说道:“我今天是过来参加祭祀的,不是过来看你给我耍猴戏的!想让我承认吗做皇帝?不可能,我身上流淌着的血脉才是整个大普鲁斯最高贵的!”看到这一幕,普鲁斯突然开始愤怒的大吼起来,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恶狠狠的盯着诺丁和跪倒在诺丁身前的酋长们吼道:“你也配得上皇帝的称号?不就是土地吗?如果我说,我也能给你们,并且给的更多,你们是不是应该尊我为皇帝啊?你手底下才有几个战士,也配得上皇帝的称呼?如果帝国要建立,也是我来当皇帝,你父亲也就罢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夺正统,你那里来的胆子?”
看着普鲁斯像是疯狗一样的咆哮,赫斯政豪不由得轻轻地摇了摇头,即使今天诺丁称帝事情真的让普鲁斯搅和黄了,那皇帝的宝座也绝对不可能是一个这样的人来做,但普鲁斯也确实说的很有道理,四大王座的建立,那一次不是见过血的,总不能让这个孩子动动嘴皮子就当上了皇帝。
“我确实没有父亲的功绩,由我来做大普鲁斯的皇帝,确实多少有些配不上这顶皇冠。”诺丁淡淡的说道,“但你要说我没有足够的骑士,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书记官杰姆斯上前一步,拿起一卷羊皮纸,大声念道:“据阿巴斯奇亚王室密卷所述,大普鲁斯历年1035年6月,费利佩国王实录:凡随远征者,无论多寡,归来皆有封侯之赏,出身勿论。”
听到这段话,站在火炬旁依然一动不动的老兵们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焦点,如果真的执行这项契约的话,那么站在人们面前的就不是几个简简单单的士兵,而是一群帝国的新贵了。
诺丁王储暗自得意,这项条款当然是出自他的想法,如果父亲走之前根本也想不到能有多少士兵回来,更还没有这种分封土地的分封模式,哪里会弄这个来,只不过现在只要自己咬定一口就是先帝所立下的,那么这些士兵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了。有了这些老兵帮助自己镇守土地,既能扩展自己的直辖范围,又能在不久的将来得到这批老兵亲手训练出的军队,还能吧这些老兵现在就作为一股强大的武装力量拉进自己的队伍,何乐而不为呢?
仅仅是几句话的功夫,诺丁就已经几乎拉平了与普鲁斯的实力对比,这让场面再次陷入了焦灼之中。田森和赫斯政豪两位陛下心里明白,就凭自己带来的几个人,就算是带上自己王国的军队,跟着两个大腿相比还是太弱小了,只能是希望他们斗个两败俱伤之后自己多瓜分些土地或者部落壮大自己的王国。
想到这里,赫斯政豪不禁开口说道:“既然你们都要这个皇位,那不如就由萨丁来决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