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与王顺德解释，也觉得累，只是礼貌性回避了。

入夜，两点，沈文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原本以为，他自己没有什么烦恼，没想到，生活总会有那么点惊喜。

清早，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忙活声，气压呼呼响，似旧时候的火车声。

沈文起来洗漱的声音，被沈妈听到，“一会给你爸打个电话，叫他回来吃饭，今你们不是还要班吗？”

沈文从卫生间探出头，就见沈红女士，眼圈黑黑，眼神里的沮丧之意，尤为明显。

“一晚不回来，也不知道你爸那里疯去了。”着，舀了一碗稀饭给沈文，开了学生榨菜，只是看着，也不吃。

“吃啊，妈，你怎么不吃。”

“你吃，吃好了去班。”着，沈红女士，点了烟，站在阳台，只留给沈文一个落寞的背影，一夜之间，这个女人，真正变成妇女，脸的褶子，似乎加深了几分。

身远远能闻到烟草味道，这几年，总身体不舒服的她，十个病有九个是打麻将打出来的，不久前，还做了手术，切除聊肉瘤。

吃了早饭，见李爸没有回来，沈文只好出门，毕竟班地方还是比较远的。

……

来到工厂，已经迟到十分钟，门口守门老伯有些纳罕地看着他，“李家子，今自己来？”

“王伯，我爸他来了吗？”

“你还不知道吧？你爸昨晚就来了，似乎在仓库睡了，怎么？和你妈吵架了？”

沈文只是苦笑一下，并没有什么。

他能什么？

……

“儿子，你妈今反应大吗？”李祥标同志把沈文从办公室拉出来，询问敌情。

“有点反常，往常时候都大喊大叫，今早平静地可怕。”

“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吗？”老李同志变得文绉绉的，这一切都是新闻熏陶的，所以语文老师叫多看新闻联播，是有好处，矫正普通话发音的同时，还能学习文采。

沈文翻着白眼，看着永远乐观向的老李同志。

也就只有他这种人，才能和沈红女士和谐相处，毕竟，沈文熟悉他老妈，沉静时候，温柔如水，暴躁时候，凶得跟什么似的。

下班时候，老李同志主动承认错误，去菜市场提了半斤花胶，一款面膜，临门之际，给沈文一种断头台的感觉。

好悲壮！

……

冉冉香气从灶台升起，沈红女士，正在煮饭，她似乎冷静了下来。

其实他知道，她男人和仔儿回来了，也不回头，不知是生气还是羞愧，更或者恼羞成怒。

事前生气，事后认怂，老李同志不是第一回，自然轻车熟路，将手中礼物，提到沈女士面前，表情殷勤，虽沈女士没有搭理，但是神色看着就缓和不少。

……

午饭后，老李同志，主动承担洗碗大使，沈红女士，点了眼，也不休息，只是在冥想。

“下午我去看看，能支取多少，不过你得跟我个数，到底去了多少。”

沈红女士看着大男孩沈文一眼，迟疑片刻，还是：“十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