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癞子见状,把浸了蒙汗药的帕子扔了,搓着手朝毫无知觉的沈如晚走过去。
就在此时,嘎吱一声,对面的一扇门打开了。
王癞子吓得一哆嗦,他慌忙看过去,只见门口倚着一个明艳如火一般的女子,她随意穿着一身男女皆宜的异域服饰,眉眼之间有着一股英气,不,不只是英气,而是煞气。
明明还有着阳光,可那人目光却冷的渗人。
王癞子不知为何双腿开始打摆子,却又不肯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不过是又多了一个女人而已,他一个大男人还怕搞不定?
于是他捡起扔在地上的浸了药的帕子,想把她也弄晕了。
可他还未迈出一步,只见寒光一闪,他的左手手掌断落在了地上。
温热的鲜血溅到了他的脸上,他这次反应过来抱着断手痛苦的哀嚎。
不止是断掉之处疼,好像是有无数只的蚂蚁往他那血肉里面钻,让他不停的抓,身上很快被抓的血肉模糊。
王癞子痛的在地上直打滚,口中不停的求饶,“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求求您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不该听信了云翠那娘们的唆使,不该起了不轨之心。求求您绕了小的一条贱命给小的解药吧,以后小的给您做牛做马……”
楚执看着他将脸上的一块肉都抓了下来,才懒懒地道:“你也配?”
王癞子见自己怎么求饶都无法让眼前的人给自己解药,他也不敢再继续留在这里了,生怕此人再砍了自己另外的一只手。
王癞子艰难地站起来,把自己的断掌捡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沈家。
王癞子身上痛痒难忍,只顾着往河边跑,他觉得只要泡在水里才能缓解。
谁想到跳到河里,身上抓破的伤口,疼的他差点晕厥过去。
他在这痛苦之下,又怕又悔。
要不是云翠那娘们故意告诉他沈家有个大美人,还唆使他来干这事,他也不敢起了这个歪心啊。
王癞子看着自己断掉的手掌,对沈家万分的惧怕,不敢再动了。可他不甘心,他这么惨,都是云翠害的,她也别想好过!
……
楚执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毫无知觉的女人。
他弯下腰,将人抱了起来。
那股冷香顿时朝着他袭来。
靠着这么近,还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温暖。
很暖和,又香又暖。
……
沈如晚睡了很久,屋子里的光线也随着太阳落山渐渐地暗了下来。
她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似乎快要醒过来了。
当沈如晚开始有意识时,她感觉到自己躺在了柔软的床上。
一想到她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她蜷缩着瑟瑟发抖,心中悲痛万分。
她感觉身边还躺着个人,她感到了绝望,难道……
泪水流了出来,她捂住嘴,偷偷地拿下自己的一根发簪,朝一旁的人狠狠地扎过去。
可刚一动手,却被人擭住了手腕,嫌弃道:“软绵无力。”
沈如晚一顿,这喑哑的声音听着耳熟。
她抬起头看过去,只见阿楚侧身躺在一旁,目光清冷的看向她。
沈如晚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随后她又立即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裳,完好无损。
她看了看四周,这正是阿楚的所住的客房。
“阿,阿楚,那歹人呢!”沈如晚的声音都还打着颤儿。
楚执揉了揉眉心,“跑了。”
“啊?”沈如晚怔住了,跑了?阿嬷她们都不在家,她也被弄晕过去了,那歹人怎么会轻易跑了呢。
沈如晚看向阿楚,忍不住抓住她的衣袖,红着眼睛看着她:“阿楚,是你把人赶走吧?”
她想到当初救阿楚时,连大哥那样的汉子都差点被阿楚锁喉了,如今家中就只有阿楚在,也只有阿楚能够救她了。
沈如晚哭的泪眼婆娑,她感到后怕,若是没有阿楚在,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哽咽道:“阿楚,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楚执问道:“谢我?你待如何谢我?”
沈如晚一下被问住了。
楚执抬起自己的手,那里留下了之前被沈如晚咬过的伤口。
他不等沈如晚反应过来,抓住她的皓腕一口咬了下去。
少顷,楚执才缓缓地抬起头,唇边带着血渍,低哑道:“不用谢,礼尚往来罢了。”
沈如晚忍着手上传来那又酥又麻带着点点的疼痛的触感。
心道,这人怎如此记仇,当初她又不是故意咬的,竟然还要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