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大房的正院之中,一个相貌姣好的丫鬟脚步匆匆地撩了帘子进了屋。
见到上座正在看册子的女子跪了下来,把外头的事一一禀报。
那女子看起来约莫三十好几,打扮的雍容华贵,与那顾熙时有两分相似,正是他的母亲安国公夫人柳氏。
她搁下手中的册子,皱眉道:“那孽障回来了竟然过门不入,先去了庆宁街那边的宅子?”
丫鬟道:“夫人,小安子传回的消息说是五少爷将他同窗一家安顿在宅子了。”
柳氏挑了挑眉,“以往他寄回的家书里怎么提都没有提过有这么要好的同窗了?那庆宁街的宅子,他向来都不让旁人进去,连个丫鬟都不让进去伺候,怎么突然这么大方让同窗一家子住进去了?”
柳氏顿了顿,眯起了眼睛,忽然道:“那一家子里是不是有年轻的姑娘?”
丫鬟不敢抬头,却不敢不答:“小安子说是五公子对那同窗的妹妹青睐有加。”
啪的一声,柳氏重重地拍桌子。
“就不该答应他去那么远的地方游学,真是什么人都往身边带。柳氏忍了忍,吩咐道:“让人盯着那边,先弄清楚他跟那家的姑娘到什么程度了。”
柳氏对这儿子极其看重,不想因为一个女人伤了母子情,最好是让那姑娘知难而退,若是那姑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可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
在陌生的环境中,沈如晚翻来覆去睡不着。
阿嬷和阿娘就住在她的隔壁,她不想去将她们吵醒。
她披上外衣,推开窗户,借着月光能够看清外头的树影,暗处的草丛中有不知名的虫儿嘶叫。
抬起头便看到挂在夜空中的月亮,月亮很大,离满月只缺了个小口,也难怪月光会这么亮。
她不知怎得,莫名惆怅起来。
本以为离开侯府,离开京城后,自己会在秀水村过一辈子,没想到这么快又回来了。
虽然已经与侯府的人离的远远地,可她还会想起曾经做过的噩梦。
她已经喜欢上沈家这种宁静又安心的生活,她只希望那个一切都仅仅只是个噩梦。
沈如晚望了一会月亮,从袖子中把一块玉牌拿了出来。
当初阿楚姐姐应该也是在京中吧,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
……
深夜,在威严肃穆的摄政王府中,晋七快步朝正院赶去。
在跨进院子之时,正遇上了秦将军送大夫出来。
他抱拳行礼,问道:“将军,殿下现在情况如何了?”
秦晟脸色凝重,“殿下的毒又复发了。”
晋七心一沉,难怪殿下前几日亲自去审了那巫医。
大概那时殿下便感到不对劲了。
晋七向秦将军告退,却被秦晟喊住:“前些日子殿下究竟去哪里了?你们到底在瞒着什么?殿下毒性反噬是不是跟那次消失有关?”
晋七低下头会道:“秦将军,属下只听命于殿下。您想知道的事情,还是请您亲自问殿下。”
说完晋七便朝院内走去。
晋七站在门口,见到方嬷嬷端了一盆血水出来,这还没到月圆之夜呢,怎如此严重?
他顾不上通禀,冲入屋内,在榻前跪下:“殿下,那沈家姑娘已经入京了,属下现在就去把她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