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街,郭煦一眼便看到了周府的马车,扶着周顾上了马车,周顾开口问到,
“方才你为何不问老伯的病情?”
“看你诊脉时的模样,还有刚才你跟他家儿子商量馄饨摊以后的事,我猜想肯定是不太好。”
“你说的很对,去之前你还一直担忧,没想到知道病情不好,反而淡然了。”
“生死有命,这是我娘跟我说的,其实我也不太好受,听着你们说话,一直没有开口,不过想来,能在老伯人还在时,找到他,帮到他,于我也是一种安慰。”
“后面的事,你就放心交于我来,一心只求功名,到头来却没有收获,老伯的辛苦可想而知。”
“烁恩哥哥为何要找人来帮着接手馄饨摊,他儿子不是愿意继承吗?”
“我虽然对功名一事向来不喜,只不过不代表要去干涉别人家的事,何况那是老伯一生的心愿,我只是能尽我所能,帮衬而已。”
“我还有一事。。。”郭煦把藏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烁恩哥哥之前给谁看过诊吗?”
“何时想问的?”
“上次在崔府,看着崔家夫人,他家夫人对你何等信赖,却没有让你帮着看脉,我猜想。。。是不是并不知晓你的医术。”
“没错,”周顾攥着郭煦的手又紧了一些,“我虽然自幼学医,除了祖父,父亲,还有家中的郎中教我,可是我没出过诊,我掌事时,提及不想从医,父亲便说就不要出诊了,对外人就说医术不高,家中不想我继承衣钵。真的看诊还是你上次得风寒,然后就是这次了。还有就是。。。这个我现在不能方便说给你。”
“但是烁恩哥哥的医术一直很高,只是。。。两次都是为了我。。。”
“没事,毕竟救人的事,我愿意去做,不光为了你,一些看不起病的穷人,我也愿意伸手帮助,你说我医术很高,可是抬举我了,这事也需经验积累。”
“那以后少爷就拿我练习,毕竟是您祖上一直传下来的医术,不管怎样,起码要保留呢。”郭煦说着伸出手臂。
“你又没事,健康的很。”
“你不看,怎知道?”
“每日握着你手,我怎会不知?”
周顾收起郭煦的手臂,放在怀里,郭煦才知道原来周顾每日都记挂着她的安危,每日都会去替她诊脉。
郭煦想着白天跟红衣说过的话,她没有说,但是知道周顾不会轻易变心,现在也觉得周顾是时时都会想着她,她了解周顾,周顾是一个会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的人。
接连几日,有时郭煦跟着周顾去街上看铺子,或者周顾看到什么新鲜的也带着她转悠,周顾听说崔卫一直没再找谯城的冉家或者别的什么人,但是一直没在洛安,后来拖京城的人打听,是他儿子一直在京城里不省心,他要帮着善后。这让周顾就更加放心带着郭煦四处闲逛,有时看郭煦累了,就一个人四处奔跑,郭煦则是一个人在家看书。
周顾让人拿了银子给馄饨摊的周家,周老汉还是没挺过几日,周顾帮着料理了周家的后事,不过周顾没出面,后来问了鲜草,找了西街铺子里可靠的伙计帮忙再次支起了馄饨摊。周围小贩们问起,只说是家里乡下的亲戚,过来帮忙。
这日跟一个外地来的商贾谈过买卖后,去了酒楼里喝酒,体谅着郭煦,周顾与那人喝多了些,郭煦搀扶着周顾回了府邸。
“这事本应我一个随从喝的,你倒好,人家倒了酒,你便喝。”郭煦知道周顾是帮着她,可还是有些气。
“你不必担忧我,你也不是不知我的酒量,那些酒不算什么,今日的生意谈的很好,那人也是酒量好的,就多喝了一些。”
“你酒量好是不假,可是喝多了伤身,你只顾喝酒,也没吃什么菜,伤了肠胃可如何是好,等下我给你做些吃的,你吃点东西再睡吧。”两人说着一起到了周府前院,郭煦扶着周顾。
“那家酒楼的菜不合胃口,还是倩倩好,给我做好吃的,不过你这么说,我的肠胃还真有些难受,帮我摸摸看。”说着周顾拿过郭煦的小手往自己肚子上放。
“别闹,在院子里呢。”
“好,不在院子里闹,回屋里的,我知道倩倩是这个意思。”郭煦心说哪是这个意思,只好不说话了。
“怎么这时才回来?”说话的是一个妇人,是周府前院的老妈子周妈,依仗着自己跟周家一个姓氏,没人敢得罪,周顾去了临市后,便让她回乡静养,月月也是给银子。最近听说周顾回了府邸,便闲不住,也就回来了,香巧来说时,周顾本来说想让她继续在家呆着,香巧说她没儿没女也是无趣,周顾便答应了,当时郭煦在边上听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周妈何时到的?不是说过两日,我还要去驿站接您呢。”周顾也没醉,上前施礼。
“还记得我这个老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