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里心里咯噔一下,认识许久了?妹妹是上大学才来京城的,她怎么和警察认识的?
要么是朋友介绍认识的,要么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妹妹出入过警局,从而与之认识。
那么妹妹这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前者也就罢了,交朋友而已,他绝对不会干涉,还会举双手双脚赞成。
但若是后者,那可就不太好。
白朝辞瞥了哥哥一眼,说道:“你别多想,又不是我出事,是一桩老太太碰瓷案子,我恰好看到了,为无辜者做个证明罢了。”
当然,她没说时间,那是刚上大学那一年的国庆节,她刚来京城,对大城市还是挺好奇的,就在学校附近到处转,在一处偏僻地方恰好看到一个老太太碰瓷一个骑电瓶车的外卖小哥,外卖小哥有嘴说不清,她作为目击者只好站出来说点真话。
其实,是一个无头男鬼恰好飘过的时候从老太太身体里穿过,老太太本就上了年纪,打了个寒颤,登时就腿软倒地了。
三个月后,也就是元旦节那一天,她又恰好看到同样的事故,也是一个老太太被几个高中生碰倒的事情。
这回几个高中生硬是说他们没有碰倒老太太,是老太太碰瓷。
这两桩案子恰好就倒过来了,又恰好被她看见,陆星光彼时刚参加工作,他和队长穆泽负责,看到她这个唯一证人,还真的挺啼笑皆非的。
白千里皱着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是么?我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呢?”
白朝辞语气淡定道:“就是这么简单。”
白千里心下泛起了疑惑,决定回去好好查一查,看看妹妹这大学四年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平淡如水。
“妹妹,你考研成绩出来了么?”白千里这才想起妹妹好像去年考研,她学数学的,继续深造确实是最好的选择,文凭高一点绝对没害。
白朝辞沉吟片刻,正考虑该怎么委婉地讲她错过考试的事情?她抱着的背包里就响起了手机铃声。
她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但归宿地是燕京。
“喂,你好,我是白朝辞,你是?”归宿地燕京的陌生号码,白朝辞也难得去猜想是谁。
白千里一直暗暗看着,归宿地为燕京的陌生号码?今天似乎妹妹挺忙的呀。
片刻后,白朝辞万年难变的脸色变得有几分古怪,她看了看哥哥,说道:“好的,齐律师,我今天没时间了,明天早上九点钟就在你说的松榆街见面吧。”
白千里皱眉道:“律师?怎么有律师找你?”
白朝辞眉头皱得老高,说道:“我也不知道呢,我得问问爷爷。”
“爷爷?又和爷爷有什么关系?”白千里彻底被弄糊涂了。
当年父母离婚,白朝辞、白千里留给了父亲,但父亲第二年也跑路了,他们兄妹俩是跟着爷爷长大的。
白千里十二岁上初中那年,被父亲白重山接到身边了。
本来白朝辞也该一起上京的,但她死活不去,就要留在老家,鉴于她的特殊性,白爷爷没有强迫孙女离开。
这个特殊性不是指的白朝辞有一双特殊的眼睛的事情,当然也跟这个有些微关系,白爷爷并不知晓孙女的异常。
白朝辞三岁以前一直不开口说话,整个人呆呆傻傻的,大家都说她是个傻子,她父母当初吵架也有这个原因。
电话很快接通,一道略带老沉的声音传来:“小辞啊,找爷爷什么事儿啊?”
白爷爷心中好奇,孙女一般一周打一次电话,而且是固定时间,就在周五晚上七点钟左右,这既不是晚上七点钟,也不是周五,打电话来做什么?
白朝辞斟酌了一下,说道:“爷爷,我方才接到一个律师的电话,他说他受姑婆所托,把姑婆的遗产交给我……”
白千里震惊插话:“姑婆?”爷爷不是说姑婆失踪好多年了么?
当初除四害的时候,姑婆怕连累爷爷,逃得无影无踪,后来也不见姑婆回来。
白爷爷沉默片刻,说道:“她给你的你就收下吧,不过明天我上京来看看。”
他许多年没有见姐姐了,但二十二年前,也就是孙女出生后不久,他接到了姐姐的信件,说恭喜他又当爷爷了,还说让他把孙女好好养着,未来给她当接班人。
“千里,你怎么和妹妹在一起?正好帮爷爷买个高铁票啊,明天到高铁站来接我。”
白千里咽了咽唾液,说道:“好的,爷爷,我待会就给你买票,这会开车不方便。”
他又解释了一下,说今天是母亲生日,他和妹妹在吴家给母亲祝生。
“哦,行吧,我挂了,我得收拾行李。”白爷爷半点不想提昔日的孽子和孽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