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那天的话造成很大的混乱,你差点就死了,”卡尔低下头玩自己的手指,“老光头也对他不满。其实路易早就被抽到,但是老光头好几次私下换了人。我们这一批剩的人不多了。”
楚铭没说话。
“我也谈不上救你,我只是找管理人员说了情况,然后把你送到了医院。我就知道路易在骗人,你和处理局怎么可能有关系,他估计只是想找个理由打你一顿。”卡尔把包挪到地上,爬上床。“现在你就是个烫手山芋,估计马上会参加任务,老光头希望你赶快滚蛋。”
不。楚铭心想。我和处理局的确有关系。
他把手册又看了一遍。除了一些非常简要的介绍和读起来情真意切的感谢信,手册上完全没有提到处理局具体的工作,也没有任何对员工的描述。这些内容没有再唤起他新的回忆。
和卡尔说的一样,第二天,楚铭在下一批任务名单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正好在卡尔下面。而自己左边的名字是……怀特。
怀特似乎在往自己的方向看。楚铭无视了他,转身去了图书馆。他得在出发之前把书归还。
他还想看看C1077留下的纸条是什么。
楚铭先确认了C1077本人借过的所有书,没有发现和纸条有关的内容。他只好一本本筛可能会提到动物实验的书。他几乎要把所有的书架都走完,在最后一排架子的角落发现一本《实验设计大全》。
由于标题一看就知道没什么用,这本书上的灰尘明显比其他的书厚,楚铭怀疑它从来没有被翻开过。他打开第一页,发现里面的排版和纸条一模一样。他迅速找到了缺页的部分。
这个部分对他来说过于专业了,是说一个研究肝功能的实验。楚铭把它从头到尾读了一遍,也没有理解这和目前的境遇有什么关系。但是他确定撕下来的书页内容的确来自于这本书。难道纸条不是C1077留下来的吗?
他翻回目录。想看看其他内容。他发现里面有一页被折起来了。这是在一开头的介绍部分,标题是实验伦理学,大概内容是说不能残忍地处死参与实验的动物,实验组与对照组的动物都必须处死,实验动物不能带出实验室……等等。内容很多很繁杂,没有出现上次那样的笔记。
他没有再找到其他折页了,也看不出这到底是不是C1077留下来的。楚铭把书放回书架,离开了图书馆。
第二天,楚铭站在候车点,等着工作人员给每个参加任务的人发放物资。
这是一个中等大小的双肩包,里面有枪,匕首,也有应急的压缩饼干,水壶,燃烧棒等。枪就是训练区每个人的必修课上学习的那种,每个人的配置应该都一样。包还挺沉,楚铭把它背好后上了车。他隔着车窗看向基地,因为来的路上始终昏迷,他还没有在外围看过它的全貌。
这个高大庞大的建筑由数个不同形状的楼连在一起组成,纯灰色的水泥质地,靠基地外侧没有任何窗户,以至于它看起来不像有人居住,而像是被放到这荒郊野岭的,戒备森严的纪念碑,在阳光中投下深色的阴影。
大门打开了,车缓缓驶出,车内的导航发出机械的电子音:“您已离开白鼠基地。请选择目的地——”
导航被关掉了。一个穿着深色西装,脸上毫无表情的人从副驾驶走到了后面。
“我来告诉大家本次任务的信息,”男人说,“我们在前往第一实验学校的路上。有个女孩在一天前失踪。”
他拍拍手,车顶垂下一个黑色的摄像头一样的东西。男人碰了下它,伴随着提示音,一个由浅蓝色光线组成的3d投影模型出现在车中央。是一栋看起来很普通的楼。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这是他们的教学楼,”男人说,同时用手指轻轻握住楼顶。楼顶的部分放大了,他们清楚地看到由瓦片铺成的尖角,和楼顶的阁楼。“这个阁楼是她最后出现的地方。”
“关于这个阁楼,”男人接着说,“学生说,传言只要在里面照镜子,你就会被困在里面,再也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