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回房间。
倪雅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薇薇姐,刚才邢承哥哥为了苏雨菲的一通电话就走了,连外套都忘了拿。”
“这一定是苏雨菲的阴谋,故意使出手段,让你知道薄总裁被她牢牢抓在手里,逼你自己放弃。”
“肯定是!”倪雅气愤,继而苦恼道,“那我接下去该怎么办啊?今天我照着你说的去找过她了,她根本就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别急,我早就想要下一步,你就这样……”
良久,倪雅拧着眉头,犹豫道,“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
“难道你想让薄总裁继续被苏雨菲蒙蔽下去吗?她是个坐过牢的女人,坐牢之前还不知道私生活有多乱,你能容忍吗?能看着薄总裁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吗?”
“薇薇姐,你说的对!”倪雅坚定道,“我一定不会让苏雨菲得逞的!”
在倪雅的心目中她的邢承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不是她,也只能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苏雨菲就是地上的一滩污泥,连踩下去都觉得脏。
倪雅握着手机倒在床上,暗暗庆幸,还好逛街的时候能碰上二伯父和薇薇姐,有他们帮自己出谋划策,她一定能揭露苏雨菲的阴谋!
十五分钟,到达医院。
“别慌,我到医院了……”薄邢承一路上都在跟苏雨菲通电话,听着她哭泣的声音,他的心跟人拿了针在戳似得,真疼。
苏雨菲望着只穿了衬衫就匆匆赶来的薄邢承,憋着喊了他一声,飞速的扑倒他怀里哭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薄邢承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女人,如大提琴般浑厚好听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绕着她慌乱的心一圈一圈,慢慢的让她平静了下来。
抽抽鼻子,苏雨菲靠在他的怀里手不由自主的抓着他的衣服,哭的声音都哑了。
“文玲她……”
还没说完,她又红了眼眶,说不下去了。
薄邢承看了李钊一眼。
李钊走进病房,看着之前在半岛餐厅门口面对流氓都一副张牙舞爪的女人,现在却跟冬天枯枝上的落叶似得,了无生机。
他忽然想起了当年自己站在灵堂时的画面,心里生出了一丝同情,上前道,“你……还好吧。”
文玲没看他,眼神涣散的看着病床愣愣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平静的看他,“帮我给火葬场打个电话行吗?”
李钊有些懊恼,他刚才说的话真蠢,带着一丝歉疚,他给火葬场那边拨通了电话。
站在医院的大门前,文玲异常沉默的表现,让苏雨菲心里惴惴难安。
“文玲,你这样你妈要是看到了会伤心的。”
文玲哼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她不会的,这三年她都没睁眼看过我一回,她肯定一直都觉着我过得挺好的。”
说着,她顿了顿,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我经常在她耳边叨叨,说我过得可好了。雨菲,你说这样是不是也算好事,至少在临死的时候都觉着自己女儿过得很好,她走的安心了?”
苏雨菲不说话,满眼担忧。
“她没资格安心,她凭什么安心!”文玲怒红着眼睛,平缓的语调中掺着压抑的愤怒,“我过得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
“文玲。”苏雨菲抬手想安慰她。
文玲敏感的躲开她的手,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唯独沙哑的嗓音格外清晰。
“雨菲,我想一个人送送我妈,你先回去吧。”
迟疑了良久,薄邢承上前捏了捏她的手心,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苏雨菲这才点头答应,要求道,“那事情解决好了,一定要给我来电话!”
“恩。”文玲轻轻的应了一声,抬脚朝着火葬场托运尸体的车子走了过去,李钊在薄邢承的吩咐下跟在了她的身后。
一直到车子彻底的消失,苏雨菲才收回视线。
正想跟薄邢承伤感两句,就听耳边传来震耳发聩的悲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