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说一句话,室内的气氛就降了几分,话音刚落后,室内已然如冰封霜降,似寒冬九伏天。
床上的孩童睁开了一双黑的鬼气的眼,无视伤口,转过身,浑身戒备,如一头伤痕累累却又企图伸出利爪的幼兽。
幽幽地开了许久未曾说话的嗓子,声音沙哑,稚嫩却又蕴含着锋利,“你想如何?”
苏亦骁冷笑,“本公子不管你耍了怎样的手段出了奴隶场,你之前的一切本公子都可以不追究,但是若是因为你,带来了苏府的灾难,即使翎儿再怎么喜爱你,本公子也不会留你在她身边!”
越凌樽垂下长睫,黑压压的剪影遮住了眼中的情绪,灾难吗?
口中还残留着香甜的味道,他才发现自己无意识中,居然吃完了最讨厌的糖,心头情绪杂乱,肯定是因为伤口太疼了,一定是这样。
这么一想,心里头莫名的慌乱稍稍压了些许,他复而闭上眼,又转了个身,给苏亦骁留了个冷漠的背影。
苏亦骁:“——”
他活这么大,从未见过敢对他甩脸色的人!
大步冲上前,怒气一起,大手一扬,就往越凌樽胳膊抓去。
越凌樽却仿佛背后长了眼,身子轻巧往里边一滚,而后利落地翻身坐起,背靠床壁,手一翻,破烂的袖口中滑出了一把锃亮的匕首,目光凶狠地盯着他。
苏亦骁一愣,没想到这小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动作还能这么利落,不仅躲过了他的一抓,还能及时地做出应对之举。
这个小奴隶,果然太不简单!
他心思一转,用上了五分内力,灌入了大掌中,掌风划过,响起凌厉破空之声,狠狠地向他拍去。
越凌樽阴沉地看着他,在掌风袭来的瞬间,却忽然倒在了床上,手中的匕首不知何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