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

顾相一撩袖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愉悦惬意，手里头端着一盏青瓷茶杯。

闻了闻那清冽的茶香，脸上露出享受，轻啄一口，才看向一旁站着的女子。

他的嗓音油腻，“不错，你这次的差事办的极好，不过你和那右相府的小姐什么时候关系居然这么好了？”

顾怜夭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声音毫无起伏，与平日里在外人面前楚楚可怜的嗓音大相径庭。

“女儿不过是威胁了她一番而已，谈不上什么交情。”

左相来了兴趣，心中暗暗算计起来，眼里含着一抹特别的意味。

“哦？什么居然能让你威胁到她？说来听听。”

“不过拿了一样小东西找她做了一笔交易而已，此刻东西已经还给她了。”

“哦？是吗？”左相忽而扯开嘴角，露出阴晴不定的笑，手里那一盏热茶连带着瓷杯，都往顾怜夭头上狠狠砸去!

发出极其沉闷却可怕的爆裂声。

热水，茶叶，瓷片通通迎头而下！

淋湿了她的脸。

还顺着发尾，往衣领中滑去，有些细小的瓷片甚至就碎进了她浓密地发丝里。

如此突兀暴虐的举动，换做任何一个人早就受不住要哆嗦。

可顾怜夭却一动也不动，站的比木头桩子还稳，似乎那骨瓷茶杯砸的不是她的头。

似乎那滚烫的茶水，烫的不是她的身子。

似乎此刻狼狈不堪，堕入淤泥中的，不是自己。

左相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样对她，也习惯了她闷声不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