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什么?”
圆儿茫然眨眨眼,一想,也对,是这么个道理。
舒了口气,伸手就去摸江平额头,稀奇道:“姑爷,你真失魂了?”
是我识人不明了!
你机灵个鬼啊!
作势拿筷子就要敲小丫头手腕:“问你呢!”
“我叫什么!”
“你到底说是不说?”
圆儿这会儿不憷了,挥手躲开筷头,嘻嘻一笑:“说说说。”
“你呀,江平嘛。”
语带调侃:“咱们雁儿岛上难得的读书种子。”
摇头晃脑故作洋相:“圆儿你记住了,本公子叫江平。”
“男儿生作事,豪杰死留名。天运常相禅,江流自不平。”
“这江流自不平的江平,就是本公子姓名。”
“呵呵呵……”
这满满酸腐气,就是被她模仿着,也是扑面而来。
江平失笑,同时心下了然。
果然,还是江平。
魂穿么,反正冥冥中自有天意,懂得都懂。
江平也不纠结,接着问:“这是条江?”
“嗯,怒江啦。”
“咱们这儿是雁儿岛,大姐头就是咱们雁岛船帮的大姐头。”
“你呢,就是大姐头的姑爷了。”
江平好奇:“姑爷?入赘来的?”
“入赘?”
圆儿咯咯一笑:“才不是哩,是老帮主和江叔从小定下的娃娃亲啦。”
“江叔,也就是你父亲,是咱们雁岛帮的第二把交椅……”
圆儿虽然偶有脱线,却也耿直,有问必答,絮絮叨叨,江平前身情况大致弄了个明白。
因为摸到了雁儿岛的水路,那高挑女子的父亲便伙同他父亲以及之前那三角眼老头鲍福兴结了个船帮,二十余年经营,也创下一番局面,攒下四条五百料大船,成了怒江盟七十二帮之一。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先是老帮主汪拐子被六扇门诱捕打杀,接着他父亲汪宝水又受人暗算,临终之际,放心不下他,以冲喜为名,逼他回来把亲成了。
可前身读了两本经书,自以为是个读书种子,将来是要封侯拜相的,哪还看的上船家粗笨女儿,千万个不情愿,只等父亲驾鹤一去,就直接去了江宁府,每日里文酒诗会,狎妓冶游,端的是好生快活。
只是不想,忽这一日,乐极生悲,才服下寒食散发散,一口酒一冲,便一头栽在地上,只剩一口气吊着,再也没能起来,这才被人接了回来。
江平也是佩服,这小子,也真是能作,硬生生把自己作死了。
对上小丫头促狭的眼神,江平才没什么不好意思,又不是我干的。
继续问:“老说大姐头,大姐头,大姐头到底叫什么?”
圆儿抿着嘴,满眼都是鄙视渣男的表情:“汪玉娘啦。本是叫渔娘的,傅先生说当帮主了,叫渔娘没气势,就改成了玉娘。”
“大姐头可说了,你要是再不听话,她就把你腿也打断。”
“你别笑,大姐头一身功夫,在怒江盟里都排的上号。”
呲着牙做凶恶状:“说打断你腿,就打断你腿!”
呵。
高手?
江平淡淡笑笑,不置可否,反而有趣的问:“那你呢?”
“我看你也不怎么怕我……”
“嗯,不怎么怕之前那个我的样子。”
圆儿哼哼一笑,撇嘴:“你除了会生闷气,连只鸡都不敢杀,我怕你做什么?”
江平一想也是,这小姑娘虽是丫鬟,怕也是帮中子女,估计还是跟他和汪玉娘一起长大的,自然不会怕他。
正想接着再问,哗啦一声,一条巨大黑影就在岸边不远处跃出水面,激起的浪头,让栈道上拴着的小船晃荡不止。
江平颇感讶异。
这鱼精竟如此猖狂?
光天化日就要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