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被人凿了?
关冲一楞,有点摸不着头脑。
江平却是大惊。
不好,玉娘危险。
“护好庄园!”
一声大喝,身形已跃出墙外,再顾不得隐藏实力,移形换影,缩地成寸两路身法齐出,一缕轻烟一般飞一样向江宁城赶去。
关冲这时也反应过来,对头直接凿了船,是要断了他们的退路。
这是,想赶尽杀绝呀。
赤眼中一阵凶光闪烁,关冲一把抄起龙吒,狠声道:“你等守好内宅,但有闯入,尽数格杀。”
“我去接应公子。”
……
城外三十里,荒僻小路,野草横生。
汪玉娘面色苍白,身上数处刀伤,殷红鲜血浸透衣裙,顺着手臂慢慢滴落。
但她面上全无痛苦之色,仿佛这伤根本是在别人身上一样。
冷冷看着眼前一个好整以暇,猫戏老鼠般打量她的病痨中年,冷声道:“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汪玉娘自问也从未冲撞过黑癸山,姓巫的,你到底受何人所托?”
病痨中年嘿嘿嘿笑,声音嘶哑:“巫某人虽号枉死刀,但手下却是也有明白鬼。”
“想知道?”
“二百两银子。”
“我就告诉你。”
小道两边草丛中一阵悉悉索索,显然,还有人埋伏在暗处。
汪玉娘心中焦急,面上八风不动,冷然道:“二百两?”
“好说。”
“只是我帮中银钱全在城中押店处。”
“你跟我去,别说二百两,二千两,我也拿给你。”
“甚至,咱们还能谈谈给我报仇的生意。”
“你看如何?”
病痨中年嘿嘿直笑:“身上没有,就算了。”
“骗巫某回城?你就别这番枉费心思了。”
“巫某虽然贪财,却也从不食言。”
“既然被你发现……”
月光下,一把漆黑如墨长刀被病痨中年横贯胸前,眸中森冷杀意乍现:“这就上路吧。”
一步踏出,乌刀顷刻化作一道黑线斜斜划向汪玉娘,竟是直撩汪玉娘下阴。
汪玉娘心中凛然,抽身急退,挥刀便格。
当当当几声脆响,眨眼间二人交手数刀,汪玉娘心中一发狠,正想拼个以伤换伤,枉死刀却是身影一缩,闪身退开。
不屑笑着看向汪玉娘:“以伤换伤?”
看着汪玉娘身上忽然加速流出的鲜血,巫峒冷笑戏谑:“小丫头,你还嫩!”
话音未落,身形却是骤然前突,一刀直戳汪玉娘胸口。
汪玉娘一咬牙,掷象劲猛运,不闪不避,挺身迎上,抬臂一道匹练,直贯巫峒脖颈,分明是要同归于尽。
巫峒心中大骇,当即猫腰一翻,变戳为扫,刀尖勉强从汪玉娘胯间划过,险险狼狈避过杀招。
翻身跃起,巫峒心中大怒。
小贱婢,居然差点伤了老子。
逮着汪玉娘身形一晃,巫峒举刀飞身跃起,毫无花巧一刀力劈华山直直砍下,竟是要拿大宗师修为硬压汪玉娘。
汪玉娘勉强抬起刀,凌冽刀锋已是当头劈来。
这便要去见爹爹了么?
汪玉娘忽然一阵无力,连抬刀的手都慢了一拍。
我终究是没这福分,做平弟真正的娘子。
不,他不是平弟。
刀光临近。
罢了……
便是此时,忽然巫峒眸光一凝,慌忙收刀急舞。
当当当当当连声脆响,巫峒手中乌刀舞的密不透风,身形更是接连爆退。
“是谁!”
抽着个空档,惊出一身冷汗的巫峒骇然大叫。
若不是他眼尖,刚才这几下暗青子,差点就将他打杀。
可问题是,他却连人影都没有见到。
下一瞬,道旁草丛中惨呼接连响起,显然,一边埋伏的弩手定是接连被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