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汪玉娘却没有哭多长时候。
睁开眼,看看江平,收回视线,垂下眼帘,张口欲言,糯糯嘴唇,却是几番欲言又止。
江平心中一阵无趣。
人家在缅怀着人家平弟,你在这儿干什么?
至圣大天尊的体面呢?
尊严呢?
真当自己是那酸腐书生江平呢?
把裂了的玉盒放到汪玉娘枕边,江平淡然平铺直陈:“这盒子里,真是一份仙道功法,也真是大黑鱼吐出来的。”
“你小心些收好,别漏了形迹,惹来觊觎。”
“至于我,确实也叫江平。”
“可能,我们本就是同一个人的不同往生吧。”
“之前并不是想刻意瞒你,只是……”
忽然又觉得没劲,你解释个屁啊解释。
瞒就是瞒了,解释啥?
想掩饰一下自己那点儿花花肠子?
长出口闷气,江平闷声直接道:“算是我不对吧。”
说完,就想抽出手离开。
一抽,抽不动。
汪玉娘心中大惊,这什么意思?
莫不是,他误会了?
心中焦急,泪水一下子又涌了出来,急道:“不是……”
江平心中莫名就是一疼。
但做人替身?
我不是舔狗,不要这样的感情。
挤出个僵笑,江平道:“你好好休息吧。”
伸手就去掰汪玉娘手指。
汪玉娘顿时慌了,死死攥着,凄声叫:“不要!”
江平心里也是揪揪的痛,鼻腔中泛起来一股酸意。
但还是狠着心掰汪玉娘手指。
汪玉娘声音越发凄楚,无助的哭叫:“不要……”
“不要……”
翻身就想挣扎起来。
江平感觉自己眼眶一热,鼻腔里一道水线流动。
怕她挣裂伤口,狠着心,江平伸手一震汪玉娘昏睡穴。
汪玉娘应手软倒,眼睑缓缓垂落,抖动半天就是不愿合上眼。
仍自无力哀求:“不要……”
江平无奈,伸手又是一震。
汪玉娘终于抵抗不住,眯着的眼睛里透出一股伤心欲绝,眼缝无力合上,可手,依然不愿松开。
江平也终于忍耐不住,被一道泪水抢出眼眶。
嫩凉!
什么麻批人情未尽!
一吸鼻子,揉一下汪玉娘手腕关节松开她手指,移入被中掖好被角。
无力松下腰,江平低头颓然坐在床边,看着汪玉娘满脸泪水,心中五味杂陈。
拿过面巾轻轻蘸去汪玉娘面上泪花,又拖着她臻首换去被泪水荫湿了的枕巾。
幽幽长叹口气,江平挤出个笑脸,毅然转身出门。
门口,正撞上端水过来的圆儿:“咦,姑爷?”
“大姐头睡下了?”
停下脚步,江平面无表情点头,直直看小姑娘一会儿,勉强笑一下:“照顾好你家大姐头。”
大步离去。
小姑娘莫名其妙,嘟囔一句:“这还用你说?”
转头觉得有点不对,什么叫照顾好你家大姐头?
那也是你家娘子!
神神叨叨的!
侧身顶开房门,走了进去。
江平去找关冲。
心里烦,想找人喝酒。
转一圈,没见到人,却是撞上刁无病。
刁无病正要打招呼,被江平一把拉住手腕。
刁无病心中大骇,铆足劲力就甩。
哪知道,被江平顺着劲力一抖,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刁无病顿时浑身酸软,周身无力。
不好!
老命要完!
刁无病心胆俱丧,都快哭出来了。
这几天不都合作的好好的么?
怎么又突然要对我下手了?
江平兀自不耐烦:“甩什么甩!?”
“走去陪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