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殿内鸦雀无声,只有赵恒凶狠的眼神瞪着各方。
他想到了皇后极有可能偏袒延庆公主,进而帮罗青求情,也想到了朝堂之上,自己杀罗青这方绝对占据着优势。
但没想到,对方效率这么高,还拉上了汴梁百姓,搞出了什么万人血书。
虽血书对于当权者的想法并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但装样子还是要装,尤其像父皇这号好大喜功、喜欢做表面文章的“仁义明君”。
况且这次血书正好契合父皇的本意,可不得大做文章、死保罗青。
事实证明太子的想法没有错。
官家一见百姓的万人血书,急忙站起吩咐道:“快呈上来!百姓的血书绝对真实可信!”
既而。
血书展开,众官员惊目。
但见其上洋洋洒洒写了五王爷数十条罪状,包括巧取豪夺、强抢民女、逼买逼卖等极其恶性的罪责。
最关键的地方还在于,每条罪状的后面都有数十名百姓的画押,让人不得不相信罪状的真实性。
在赵恒的示意下,蔡京站出质疑道:“陛下,此血书上的字迹一看就知道是罗青的兄弟、当年的状元陈沉所写。他们极其想要为罗青开脱,强行作假也属情理之郑”
但瞧官家走上前,轻摸着还未干的血书,点头道:“确实是陈沉的字迹,但百姓大多不识字,陈沉帮忙书写不正常吗?”
“陛下,您偏袒罗青能找个正当合法的理由吗?他才是坏事做尽,更是戴罪之身杀王爷,如若轻易放过,皇家与朝廷的脸面何在?”
“蔡太师啊,宁可信其英不可信其无!”
就在这时。
一个身穿禁军衣服的士兵急忙奔进呼喊道:“陛…下,罗驸马…被…人劫走了!”
此话一出。
朝野震动,无数官员跪下叩头道:“陛下,这明显是劫牢、畏罪潜逃啊!恳请您即刻下令捉拿罪犯罗青,并处以极刑!”
“没错,劫牢是死罪,他罗家已经劫过一次,这次绝不可再放过!老臣恳请陛下查封罗家以及其下所有产业,不可给罪人丝毫喘息存活的机会!”
其实。
这时的太子也是懵愣的。
明明五侠已经占据了上风,父皇还在一旁帮衬着,为何还要功亏一篑的劫牢?莫非劫牢的不是五侠,而是耶律洪!?
但他劫牢干什么?在他们的计划中没有劫牢,仅有将罗青送入牢,然后太子想尽办法置他于死地。
可现在是什么状况?莫非他耶律洪神机妙算,猜到了自己会在朝堂之上吃瘪,所以故意劫牢帮自己?
就在太子仔细思考劫牢之人时。
底下的禁军嗫嚅道:“那个…劫牢的人有太子殿下的腰牌,所以我们才……”
一听这话。
太子跪下请罪道:“父皇,都怪儿臣识人不明,让贼人偷了腰牌,但我大概率能确定是辽国特使耶律洪的人偷的腰牌、劫的牢,不定他罗青早已背叛了大宋,投奔了辽国,是辽国的奸细、暗探!”
话音刚落。
官家直接摇头笃定地道:“不可能,青儿的性格朕最了解,他绝不可能投奔异族,更何况那个耶律洪还曾经杀过他。”
“父皇,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是罪犯甚至死囚,什么事干不出来,知人知面不知心!”
只瞧官家甩手怒喝道:“你最近也跟耶律洪走的很近,朕也怀疑你私通辽国,是辽国的暗探,你感觉可能吗?”
“这……”
“不要再了,下令全城搜捕罗青,记住万不可伤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