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归如此想,王武可没有付诸实践的念头,王武清楚的知道自己如今的威风是靠谁来的,于是王武最终还是如此说道:
“但药终为新制,其效用几何不可知也,所以今日吾奉县丞大人之命,特寻自愿试药之人。”
这番话说完,人群又慌忙地向后退去,试药这说着好听,这试死了怎么办?自己虽命不久矣,但是这样愈发显得剩下的日子弥足可贵,不若等他人试了药,若真有效到时自己再……
想到这里,人群众人几乎时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自己周围的人,然后又吓得偏回了头,装作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
王武微微摇头,果然是这样,小民唯有以利诱之,于是王武接着道:
“诸位乡亲勿慌,凡试药者每日复加一餐,且若药有成效,其亲戚患病者,可以优先治疗。”
然而人群虽又起了一些喧哗,可很快又复归平静,一个个皆垂首缄言。
“那好吧。”王武叹道,“诸位乡亲再好好思忖一番吧,等下午再来时,诸位再给我答案。”
说完,王武便率着县衙众巡役离开了,人群也一一散去,走在回去路上的周和内心却不平静,不得不说,他有些心动了。
回到家后,周和关好门窗,接着将榻上的刘姑娘小心翼翼地扶起来靠在墙上,然后才把怀中的麦饼递了出去:“夫人,你快吃吧。”
“夫君。”刘姑娘抬起头看着周和:“你也吃啊,咳、咳。”
“夫人你怎么了?”周和听见这二声咳嗽,连忙弯下身焦急地的道。
“咳、咳、无事,夫君你也吃吧,咳、你若不吃,妾身也不会吃的。”刘姑娘咳嗽着道。
“好好好,我吃,我吃。”周和没有推辞,将麦饼塞进自己的嘴中,边吃边道,只是因嘴中混合着粗糙的食物,这声音听着很模糊。
刘姑娘轻轻地笑了,并又轻轻地咳了两声,轻轻地依偎在周和的身上。
……
刘弘在房中神情焦急的来回的踱步着,直到房门被一下推开,王武跌跌撞撞地进来了。
刘弘没有如往常一样计较这种“不敲门而入”的无礼行为,反而一脸紧张地盯着王武问道:“子勇,如何?”
“哈哈。”王武大笑起来,抬起头露出那欣喜的面容:“姐丈,有效,有效,这其中一副方子有效!”
“哈哈哈!”听到这句答活,刘弘这数日以来的种种负面情绪倾刻一扫而空,并且大笑了起来。
笑毕,刘弘又神情严肃起来,对王武道:“子勇,你现在就组织人手采购熬制药材,对了,让王主簿与你一同去,至于费用,先从我这里划出。”
“姐丈,这——”王武却一下惊得抬起头,这为官一任,哪有损私肥公的道理。
“好了,不要多言,我意己决,子勇,你快去吧。”
等王武离去,刘弘苦恼地摇了摇头,若县府有钱,他何必如此。
送别王武之后,刘弘又连忙回到家中,找到了刘备。
“父亲?”刘备见气息微喘的刘弘有些不解,这个时候父亲不应该在县衙主持防疫事务吗?
“玄德。”刘弘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可知那华佗是何处人氏?”
刘备听得一脑糊涂,但念头一转,惊喜地道:“那方子有效?”
刘弘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好了,莫要啰嗦,快说那华佗到底是何处人氏?”
“不是方子有效吗?”刘备一愣,不明白为何父亲对华佗穷追不舍。
刘弘瞪了刘备一眼,道:“温疫之事,谁说得谁?若就此治愈,那还罢了,若愈演愈烈,那早做一些准备,总是无碍。”
话至此,刘备也只好道:“若孩儿未记错的话,那华医师应是豫州沛国谯县人氏。”
刘弘听完,转身就走,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他还要许多事要布置处理。
刘备却在原地陷入了深思,若华佗真的来了,且父亲得知了方子的始末,再问自己,自己那时又该如何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