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墓室中。
足有一人多高的乌将军迷茫地睁开小眼。
许是众人凌乱的脚步声将其惊醒。
“诸位,诛妖就在此时!”
顾念之见这妖物变回了原型,直接拔出长剑,一剑刺入乌将军左眼中。
鲜血淋漓!
猪妖吃痛之下,本欲反击,但仅剩的那只眼睛中,人影幢幢,各自手持兵器,因而起了畏惧之心。
它也不敢反抗,强忍剧痛,将身子与长剑抽离,撒开四蹄,准备直直撞开人群,逃命去也。
但匆忙中,这厮却忽略一事。
那就是它若四蹄俱在,说不准还能成功。
但它被顾念之砍了一蹄,又仓促起身而奔,根本掌握不了平衡。
一时间虽冲出了几步距离,而后便身子一晃,摔倒在众人面前。
看着狼狈不堪,哼哼唧唧,还妄图再度起身的乌将军,众人默默对视一眼。
虽无话语,举止间已是有了默契。
狞笑中,众人举起兵器,愤而劈下!
……
无名墓室外。
杀死了乌将军这妖物,顾念之一行人重新回到地面。
一边。
耆老正吩咐着几个青壮,下去把那乌将军的尸身抬出来。
临安县苦此獠久矣!
耆老要把乌将军的尸体剁吧剁吧,切碎了熬汤,分给全县人民,以解他们胸中怨气!
陈家小娘子趁机来到顾念之身边,盈盈一拜道:“道长救得妾身一命,又为本县除此祸患,妾身不胜感激,无以为报,愿随身左右,望道长应允!”
“此事万万不可!”
陈父惊呼一声,挤开人群,神色不善地瞪了小娘子一眼:“道长乃世外高人,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庸脂俗粉?”
继而堆起笑容,对顾念之道:“小女一时糊涂,口不择言,还望道长勿怪。”
顾念之双眼微眯,没有说话。
小娘子却是柳眉倒竖:“真当妾身是个痴愚之辈,不懂爹爹的心思吗?无外乎是想等妾身日后出嫁,挣一份丰厚的彩礼钱。
耆老以铜钱五十万,换得妾身替他女儿嫁与乌将军,莫非这些钱还是不够爹爹你挥霍吗?是了,爹爹你整日整夜流连赌坊,纵有万贯家财,也难以维持生活。”
“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
陈父勃然大怒。
一路行来,他已知晓顾念之是个有道之士,连他畏惧如虎的乌将军,在这道士面前都不堪一击。
因此一直伏低做小。
但对于自家女儿,他又硬气了起来:“我看你是失心疯,敢这样对我说话!此间外人甚多,待回家去,家法伺候!”
小娘子默默含泪。
陈母走过来,劝道:“你也莫要生你爹爹的气。他毕竟是一家之主,所说也不无道理。你还是把你的小性子收敛一下,速速与他道个歉。”
顾念之也是叹为观止。
这小娘子父母当真是无耻之尤,令人作呕。
只是此事如何解决……
顾念之还未想到办法,耆老已经注意到了这里。
他想了想,来到顾念之身边,低声道:“道长若是不弃,我这里倒是有个法子,只需要……”
这个方法倒是可行。
顾念之眼前一亮,轻轻点头。
那边陈父还在骂骂咧咧,旁人都有些看不下去,扯扯他的袖子。
他只是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我只是管教自家女儿,关尔等何事?”
耆老轻咳一声,来到场中,对陈父和蔼一笑:“陈相公,我这里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该不该说?”
陈父啊呀一声,忙道:“大人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