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然猛地撩了一把头发，也不再敷衍他：“是啊，这就是我的真心话。”

她看了东至洋一眼，东至洋咳嗽一声，识趣的退出去了。

顾敛一脸伤痛：“晓晓，你不喜欢，我一定会改，我只求你不要再这么折腾了……你折腾得我都害怕了，害怕你离我越来越远。”

“顾先生，你说笑了，”顾然然正视他，“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你有顾家，我什么都没有。如果想要保住爷爷的心血，我要和我叫父亲的那个男人斗，要和各种不怀好意的人斗，你生性纯良，不会明白我的心情。”

“保住顾润就这么重要吗？”顾敛直视她，语带哀求，“晓晓，我娶你还不行吗？”

“顾敛，你还是这么天真，以为娶我就能解决问题了？”

“可是，你还想让我做什么？我目前能给你的，只有一个安稳的家……”

“不要提安稳这个词，很虚伪，很讽刺。”顾然然冷笑，“你一定不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跟顾向荣作对吧？”

“你是怪他续弦吗？”

“呵呵，他就算娶一百个老婆也不关我的事。他错就错在不该跟黄继玲一起害死了我妈妈！”

顾敛一下子怔在原地：“你……你说什么？”

顾然然看着顾敛的神情，自己也觉得荒唐：“是不是觉得不可置信？但这就是事实！”

“你……没有证据，怎么能证明……”

“相信我，顾敛，如果我找到证据，会让黄继玲死的很难看，至于顾向荣，我也是不会放过的。你以为我是以怎样的心情回国的？”顾然然倚着办公台，“我就算把顾润折腾得只剩下渣，也绝对不会便宜害死我妈妈的罪人。”

“晓晓，这……太……太荒唐了，你是不是……对顾叔叔有什么误会……”顾敛几乎组不成句子了，“怎么可能……”

顾然然看到他那一派单纯的模样，果真就是一个未经过世事的、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少爷。

“算了，顾敛。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不能支持我的做法，我跟你在一起也觉得很累，所以就这样吧，咱们好聚好散。”

因为冲击太大，直到被赶出办公室，顾敛还是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嘴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呢……怎么会……”

顾敛的来访只能算是顾然然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因为现在的顾敛对顾然然来说，什么也不是。

她还是去关心一下靠山大腿慕非夜才是正经。

在找到切实证据证明母亲遭了顾向荣黄继玲毒手之前，她还是希望能把顾润保住，不仅能让爷爷放心，她在国内也可以有一个正正经经的活动身份。

顾然然先是给紫藤小筑打了个电话，医生说慕非夜已经醒过来了，顾然然松了口气，然后提出想去探望他，慕非夜那边同意了。

东至洋死活不去，非要工作，顾然然只好一人去了。

在路上，顾然然组织了一下措辞，打算去了向慕非夜解释拉拢寒越的原因。

她知道寒越和慕非夜不对付，所以措辞处处小心，及至掩人耳目的到了紫藤小筑之后，她也挤出了一套相当委婉的说法。

医生跟他说慕非夜在楼上休息，顾然然就上去了，透过虚掩的门口，她看到了慕非夜正坐在窗前浇花，精神很是不错，和昨天那副昏迷不醒的样子比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顾然然敲敲门，慕非夜就放下了花洒，温柔的回头道：“请进。”

她将那番说法在心里转了一遍，然后推开门进去了：“慕先生，我来看看您的身体。”

“唔，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