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的海港很冷,阵阵阴潮微腥的海风迎面吹来,月亮倒是出奇的明亮。
顾然然和轻装上阵的东归健一相对而立,两人的影子在水泥地面上拉得长长的。
东归健一接过少女手中的一把短短的武士刀,然后将刀拔出刀鞘,锋利狭窄的刀刃在银色的月光下似乎闪着淡蓝色的光晕:“东归健一,前来领教。”
顾然然蹙了蹙眉,似乎是没有想到东归健一还会带武器,她四下没有东西可用,就指了指东归健一褪下的刀鞘道:“借你刀鞘一用。”
东归健一嘴角抽了抽,把刀鞘隔空扔给她。
顾然然接过刀鞘,放在手上试了试,东归健一用的应该是某把名刀,就连这刀鞘看似做工简练,实则入手沉重,并且刻有流纹,十分考究。
顾然然对他略一点头:“谢了。”
两人再次摆开架势。
古时的忍者时常执行暗杀与间谍之类的任务,行踪神出鬼没是他们的特点。这一点顾然然很能领会,凭借她在校的“优异成绩”,她也耗时半年才把东归的上一任家主给做掉,实在很不容易。
东归健一虽然刚刚上任不久,但能把东至洋吓得连家也不敢回,别的不说,心狠手辣这点是无需多言的。而且他来到洛城之后,顾然然也让人暗中调查了他的行踪,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他的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眨眼之间就跨越了近十米的距离,来到了顾然然身前,劈面斩下。
顾然然一个利落的后空翻躲过了这一击,身体柔软的让东归健一都忍不住眉头一皱,不过他并没有乱了阵脚,而是稳住脚步再次逼上前。
顾然然两手拿着刀鞘错开了他的刀,然后一脚踏在他的刀身上,借势跃起,在他胸前猛地踹了一脚。
东归健一实在是低估了顾然然的水平,顾然然的身体机能远超一般人,她可以在各种意想不到的角度做出刁钻的反应,东归健一砍下去的时候,感觉顾然然像是水做的,能变换各种形态。
然后,他的眼里就带了杀意。
既然这女人这么强,又是他的对手,自然是早些除掉比较好。
他不知在激斗中做了什么暗示,顾然然再一次把东归健一踹倒在地的时候,忽然敏锐的听到了破空的声音,她猛地顿住身形,拼命像一旁闪躲,不等站稳,立即就地滚远。
只听几声刺耳的“嘭嘭”声响,她原本所在的位置就落下了一排子弹!
顾然然险险站稳,立刻缠上了东归健一。
开枪的人就在远处,如果她离东归健一太远才是危险,不如就这么跟他缠斗,还能勉强扰乱开枪人的视线。
东归健一既然已经对她起了杀心,自然是不想跟她离太近的,他不断的想跟顾然然保持距离,但顾然然牛皮糖一样缠上了他,让他只能招架,无暇抽身。
就在他的耐性快被顾然然耗尽的时候,顾然然一下子就抓住他的一个破绽,劈手夺了刀,手腕一翻,东归健一就成了她刀下的俘虏。
一直在旁观战的少女怒喝一声:“顾然然!放开家主!”
顾然然哼了一声,死死勒着东归健一,一直带着他退到港口边,在往后几步,就是深沉如墨的海面。
顾然然勒着东归健一,冷笑道:“东归健一,你不是说要跟我决斗吗?怎么还叫人放暗枪?”
东归健一还算冷静,没有哭爹喊娘的求饶:“你若不除,必将成为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