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此言何意?”
宋皇诧异,眼睛一眯,随口就问。
赵元常躬身一拜,言道:“陛下,此事公开,自是可以收尾,然到时国民怜燕信风思兄奔丧之事,风云又起,陛下如何自处?”
宋皇听明白了,赵元常这是要告诉他,一旦事情公开,到时候大家都同情燕信风奔丧亡兄之事,到时候民心所向,皇帝也不能拒绝,再拒绝,恐怕事情更难收拾。
想着这些,宋皇便有些犹豫起来,若到时真这样,恐怕只得放燕信风离去,岂不是失了本来的算计。
见皇帝意动,赵元常心一喜,接着道:“陛下,现三国都暗流涌动,三国质子都被扣而不得回,若是我们先被逼松了口,到时得罪的可就是燕,楚两国了。”
“陛下,事关重大,可思虑周全方能行事!”
他郑重对宋皇一拜,语气中多有疑虑,担忧之色显露宋皇眼前。
宋皇目光一转,自顾自坐了下来,深深看了赵元常一眼,闭口不言。
赵元常被看得心一突,不知皇帝何意,心乱之下,他露出些许慌张。
“爱卿啊!朕觉东成公言之有理,人言可畏,此事可掩一时,不可掩一世矣!”
话音落下,赵元常嘴角一抽,看来皇帝是准备妥协了。
“爱卿,至于燕信风质子回国问题,到时候我们随便找一些理由都可拖住大周那边。”
宋皇觉得赵元常刚刚所言得罪燕,楚两国之语,实夸大其实。
如今燕,楚两国作何打算还未可知,至于因这事得罪于国,却不是一国权相该说的话。
赵元常心中暗暗焦急,皇帝已经有了决定,真要事情公开,恐怕他那儿子必定会牵扯进来。
一想到那副场景,赵元常怎会让它发生。
“陛下,东成公听信苏文,燕信风之言,此偏听偏信也!”
“陛下请给臣三天时间,臣请郑公出面,劝解东成公莫要掺和此事!”
说着他看着皇帝,宋皇不露声色,就这样看着他。
过了几个呼吸,宋皇似乎考虑清楚,开口道:“此事可,爱卿自去办。”
“然燕信风府邸禁卫朕要收回,给他自由。”
赵元常忍住心中对东成公的恨意点头,知道皇帝这是两边不得罪。
容他三天,既给了他面子,也可坐看以后风云,到时可做决断。
收回禁卫,给燕信风自由,又给了东成公面子,就算东成公知道皇帝暂时不能公开此事,他也不好得寸进尺。
“陛下圣明!”
“嗯,爱卿且回,朕等你的好消息!”
“臣告退!”
赵元常行礼退了出去,宋皇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自语道:“赵相私心重也!”
旁边的魏忠正闻言眉头一跳,随即低头,仿佛没有听见皇帝的话语。
宫门之外,赵元常上了马车,脸色顿时阴沉起来。
本以为东成公上门见了燕信风,此事就此罢了,最多是洗脱了燕信风发疯之名,于事后无用,可再想办法解决此事。
谁知东成公居然为了燕信风进攻劝谏皇帝,偏偏皇帝还改变主意,这一下子,他所有的布置都已经落空。
“闲云野鹤之人,安心治学,养养名望就好,居然掺和此事,本相岂可轻饶于你!”
呢喃着,赵元常让仆人快一些,他需要与幕僚商量接下来的应对事宜。
天一亮,皇宫太监便来传旨,围在燕信风府邸的禁卫全部撤离。
太监进院,燕信风笑脸相迎,送了一些宝物,太监离开。
太监离开不久,独孤霸走进院落,来到坐在凉亭里的燕信风旁边。
“信王殿下,宫内有消息传来!”
燕信风抬头,独孤霸低头在他耳边低语。
独孤霸说完,燕信风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敲着石桌,言道:“多送点礼,越多越好,人家的辛苦不能白费。”
“是,殿下!”
燕信风起身,对着独孤霸道:“这事你办得好,记住,一定要喂饱他们,喂到他们不得不上船!”
“属下明白!”
独孤霸转身离去,燕信风叫来苏六,对着他道:“去置办一些礼物,下午我们去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