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夫就不信他不动心。”

李成武抬头，重重冷哼一声，看着来人，让他坐下，言道：“别以为他的心思有多好，在我看来，那位也在思考退路。”

此人一听，却也点头，言道：“若非皇帝高坐明堂，眼睛太亮，恐怕他早就行动起来了。”

话音落下，两人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李成武方才叹了一口气，言道：“皇帝这个时机恰得太好，没有给老夫反应和布局的时间。”

“仓促之间，老夫唯有被动挨打，眼看局势一步步败坏下去。”

言罢，多出几分唏嘘之声，声音消失，李成武目光坚定下来，对着此人道：“你继续去准备，务必将他们拖下水。”

“老夫现在形单影只，孤掌难鸣，唯有让局势混乱起来，我们好趁机脱身，保存大部分实力最好，而不是断尾求生，实力大减后，我们对永王也没有了多少帮助，只会沦为弃子。”

“是，相爷！”

此人躬身一拜，然后转身离开，房门也没有打开，此人已经消失在房间内。

一天接一天，局势波澜诡秘，眼看李成武那边岌岌可危，可还是坚持下去，皇宫之中，宋皇满喊杀意。

“好，好，好得很，朕本来想给你一个体面，可你却不识好歹，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朕不讲情面。”

宋皇言语之间满是杀气，旁边的魏忠正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看着面前的皇帝，魏忠正知道他恐怕决心已下。

唉！那右相李成武为什么就看不清局势呢！

魏忠正心里觉得奇怪，皇帝开始出声敲打以后，那李成武就该反应过来，向陛下请罪，然后切割永王那边的联系。

如此一来，皇帝为了制衡左相赵元常，也不会有太过过份的举动。

面子重要还是老命重要，是个人都该知道选择。

想着这些，魏忠正眼中满是疑惑，堂堂右相的智慧，可不是那么差的。

如今他依然坚持，那么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与皇帝对立，下一盘生死大旗。

他真的那么有信心能赢吗？

魏忠正不知道，但他知道一点，那就是皇帝已经下定决心，右相李成武那边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看着皇帝浏览着朝臣的名单，魏忠正知道他这是在挑选人员。

一个能够可以接替李成武而又与左相赵元常背道而驰的人。

恍惚之间，魏忠正看到皇帝那疲惫而又黑白发相间的面容，突然浑身一颤。

“我的老天，不会吧？”

魏忠正不敢想下去，若真是此时他心中所想的样子，那李成武这盘棋就下得足够大，足够让人动心。

夜黑风高，院落里，燕信风三人围坐一起，品着商会送来的大周美酒。

放下酒杯，燕信风突然一笑，言道：“此时我是真的看不明白了，李成武真的那么有把握吗？”

苏文抬头，微微摇头道：“殿下，他不是有把握，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虽然不知道他还有多少后手，然事到如今，恐多有失败之举。”

闻言，萧何点头同意，顺着苏文话头道：“子仪所言，亦是我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