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栀知晓,秦瑟此举,是怕她落得和穗儿一般的下场。
秦瑟以自己换他们,事事为他们考虑周全,却只留自己一人在龙潭虎穴。
如今却连她也不带走,往后的日子便更是艰难孤立无援。
楚炀下马来伸手搀扶从丞相府门口出来的新娘,却不料秦瑟身形微动了动,避开了他伸出的手,如此,楚炀伸出的手便僵在了半空中。
喜婆见状,经验老道的她一眼便看出来其中门道,便笑着搀住秦瑟的手。
秦瑟在众人目送之下入了喜轿,分明是一袭喜庆的婚服,身后众人从她的背影中看到的却只有落寞孤寂。
秦瑟知晓,此后的路,便只有她一人走了。
“起轿!”
喜婆将秦瑟搀进轿中,拉下轿帘。
秦瑟静静坐在喜轿中,听着行过之处皆是恭贺之音,风拂起轿帘,掀起秦瑟头上的盖头,漫天桃瓣纷纷飘入轿中。
街边行人看见轿中秦瑟,皆感叹这平炀王待这秦二小姐如何的上心,堂堂皇子为了个女子如此铺张隆重,道这二人如何相爱,当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要知,从前楚炀也娶了不少美人为侧妃,勿论今日这般如此隆重举办过婚事,连在府中也未办过婚仪,便是直接将她们接入府中,就从未见过了。
秦瑟听着轿外的欢声笑语,心中一片怅然,指尖的红帕滑落下去。
十里红妆,漫天飞花本应是她与沈卿墨成亲之时的场面。
却未料,今日虽是红毯十里,飞花遍地,可她所嫁之人却并非心上之人。
思及此处,秦瑟眸子黯淡了下去,她与沈卿墨终是成了故人,今日一入平炀府,她便与他身份有别,她与他剩下的也只有回忆了。
西宁将军府。
“管家,今日为何府外如此喧闹?”沈卿墨见自门外跑进来的管家,询问道。
“少爷不知,今日居于西宁此处的南越商贾皆在颁发米粮,还说今夜将在西宁京中燃上整整满城的烟火啊。”管家将手中抱着的一袋米放到地上,同他细细道出。
“可南越此举又是何意啊?”陈书棠看了看地上不小的米袋,有些不解。
“听说是那二皇子楚炀今日迎娶皇子妃,排场倒是不小,都摆到咱西宁来了!”管家摇了摇头,语中尽是惊叹。
“皇子妃?楚炀为何忽然娶妻?”沈卿墨微有些意外,他离开南越不过几日,而楚炀此时本该因寒潭庄众人焦头烂额,又怎会在此时娶妻?还如此铺张将场子都摆至西宁了?
管家挠了挠头,顿了顿道“老奴听着,好似就是那南越当朝丞相的掌上明珠,叫……对,叫秦瑟!”
“瑟儿?!”沈卿墨惊的放大了眸子,甚至怀疑是否是自己方才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