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禾笑得勉强:“姑娘昨日不是在正房嘛?煊禾都不晓得姑娘在哪间房,也无事要寻姑娘,又怎么会到你的房间。”
梓鸢施施然地饮了杯茶:“其实梓鸢一直好奇,是谁说梓鸢昨日不是睡在西厢的?若是平时,被那些不了解的人听到了,不是在毁我的闺誉吗?”
煊禾一愣,眼中的慌乱更深,她咬了咬唇,脸上的笑也越发的勉强:“这不都是大家在说的嘛。煊禾也不晓得大家为什么这么说。”
梓鸢视线从茶杯上收回,饶有兴致地看向煊禾:“哦?我怎么听说是煊禾姑娘你跟大家说的?”
“梓鸢姑娘你说什么呢?什么人竟然这样污蔑我?”煊禾手一抖,水就泼了出来,溅在她的手上,痛得她“啊”地叫了一声。
梓鸢一愣,皱了皱眉,还是拿着手帕起身。她刚想伸手帮煊禾擦去手上的水迹,却见煊禾慌张地一躲,以袖掩手。
那眼里的慌张惊惶让人更加生疑。
梓鸢心里也浮起些难以置信,她紧紧盯着煊禾,不错过她脸上的一分表情,伸手去拉她的手。
煊禾越发的惊慌,脸上的逃避神色掩都掩不住,只一味地往后退避。
妫珩不说话不帮忙,一手捧茶一手撑着扶手,就那么慵懒地坐在椅中。他的嘴角依旧勾着笑,只是那双桃花眼里却是越来越冷,恍若隆冬将至。
那煊禾看起来是要反抗到底了,怎么都不愿配合。梓鸢一咬牙,一把拉过她的手,却被她反手一推,脚一崴,跌倒在地。
妫珩眉一皱,就要站起来,却又忽然想起什么,坐了回去,选择静观其变,只是桃花眼里幽深沉沉。
梓鸢被人一推,心里也被弄得一慌,但下一秒她就马上反应过来,手一抓,把煊禾也往下一扯,趁机一把扯开她的衣袖。
霎时间,两人都停在了当场。
那雪白的皮肤上,是一片烧伤的痕迹。
梓鸢瞪大眼睛看着她,不可置信,直到妫珩命人来把煊禾抓走了,她才愣愣地松开手里紧抓着的煊禾的袖子,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煊禾被人拉着离开了。跟方才的挣扎反抗不一样,她一句话也不说,什么都没有为自己辩解。
梓鸢冲过去就想问个一清二楚,却被妫珩伸手一把拦住。
“先包扎好你的手。”他话里的冷意让梓鸢一愣。
她低头一看,原本光滑无暇的手上被指甲划出了几道伤痕,有些血渗了出来,看上去便很是触目惊心。
她抬头看他,心绪不宁,心情也很不好,想起方才妫珩的袖手旁观,说话也带了几分气:“公子就莫要担心了。梓鸢见公子方才连起身都难,怕是身子骨也不太好吧?还是回去早些歇着好。”
妫珩看她一眼,气笑了,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了她,自然也知此时她心里有根刺。
“珩不过是想让鸢儿看清看楚而已。”他托起她的下巴,“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可有想过离了父兄如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