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本就早已定下了,你今日去送送吧”
“可昭阳殿那边”故里有些犹豫。
“去吧,晚上的婚礼还赶得上,去看一眼,虽亲近不得,远远看一眼也好,以后不知何日相见,你们女孩子的心思朕也是明白的”谢远玄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想想这一别确实不知何时再见,想这五年来从未要分别这么久,于是故里便决定去送送他,哪怕远远看一眼也好。
“谢皇上”故里谢恩便离开了宫。
官服引人注目,故里便换了一身便服,出使的队伍马上就要出发了,谢长安没有在送队的人群里看到故里,今日走的突然,也不知道故里有没有收到消息,虽然昨日已将话说清楚,但这临走还是想见她一面,眼见马上出城门,可还是没见到故里。
谢长安骑马带头在队伍的最前面,谢长安出城门回头望向城墙上,想要在这最后一刻留有一点希望,这一次果真在最后一刻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故里在城墙上带着点点笑意挥手告别,谢长安看到故里,脸上也浮起了笑意,终是在临别之际见到了她,待他回来,一定要将自己的心意再次表达,这一次,无论希望多么渺茫,他也要向故里一样勇敢的一起向前,守护好江山,也守护好她。故里看着远去的背影,有些失落,但终是心安了。
晚上回到宫,婚礼还未开始,故里换上官服,然后引导黄昭仪共同完成婚礼上的礼仪,这婚礼不比皇后的婚礼,礼仪也没有那么的繁杂,很快就结束了。
夜深,昭阳殿红烛燃起,一眼望去,满眼红色,甚是喜庆,故里突然也憧憬起与谢长安的婚礼,不必如皇家奢侈,简简单单,热热闹闹就好,以后细水长流的日子真的是心之所向。
自黄昭仪入住后,甚是得宠,谢远玄夜夜留宿,黄昭仪温婉可人,待人亲近,是个十分好相处的人,故里也喜欢黄昭仪这样温柔的人。
黄昭仪安分守己,定期向皇后请安,皇后沉稳大气,但故里始终觉得看不透皇后,毕竟接触的不多,她与谢远玄的故事故里也不曾打听过。至于萧婕妤,还是那副傲娇的样子,自从上次之事,自然对故里没有好脸色。
谢远玄的妃子不多,贵妃之位至今还空着,出了黄昭仪与萧婕妤之外还有李婕妤,以及方美人与言美人,后宫之人繁杂,对于这几位妃子故里并不了解。黄昭仪如今盛宠有加,来往的妃嫔自然就多了起来,其中来往最频繁的便是萧婕妤。
黄昭仪平日里对故里不错,算是亲近,可有一日萧婕妤来过之后黄昭仪便变了脸色,说是怒气也不像,就是有些沉郁。
这日,故里正在整理衣物,玉琼进屋,对故里说:“女史,昭仪娘娘有请。”玉琼沉着脸,语气不是很好。故里不知发生何事,随后便与玉琼进了正殿。
黄昭仪坐在藤椅上,脸色不太好,皱着眉头,故里行礼:“臣拜见昭仪娘娘,不知找臣何事?”
黄昭仪抬眼看向故里,故里身着官服,头戴官帽,官帽不大,但这是夏日,难免会有汗生出来,眉眼清秀,面色红润,肤如凝脂,虽未施粉黛,模样算不上倾城倾国,但也算是美人。
“听说这昭阳殿你住过?”黄昭仪虽有些生气,但毕竟是个温柔的人,话说的不中,但故里也听出了问责之意,想是那萧婕妤在她面前嚼了舌根,黄昭仪听了进去,想想这便是她的报复。
“是”故里回答的不卑不亢,这昭阳殿她确实住过,她也不否认。
“那你与皇上是何关系?”这一次黄昭仪是真的生气了,脸憋得有些红,但话语还是温温柔柔的,模样还是那般怜爱。
“臣与皇上当然是君臣关系”故里实话实说。
黄昭仪见故里态度淡定,竟没有任何丝毫心虚,黄昭仪更是生气,怒气上头:“那日大婚你不在,说是皇上请你过去,这又算什么?我未入这昭阳殿之时,人人都说你是这昭阳殿的主人,还以主人的口吻驱赶萧婕妤,甚是嚣张,如今我入了这昭阳殿,你可是要向对萧婕妤那般对我?”
想来黄昭仪不满故里一个臣子竟对萧婕妤冷言相对,在黄昭仪眼里着实有些嚣张,今日是想杀杀故里的锐气,想让故里以仆人的身份向她这个主子服服软。可故里岂是那种虚伪无骨气之人,错了,自己自然会担着,可她无错,岂能为了主子的欢心出卖尊严。
“昭仪娘娘许是误会了,那日皇上宣臣乃是私事,且私事与皇上无关,至于从前那般对萧婕妤,当然是萧婕妤说了不该说的话,臣问心无愧,若是娘娘要罚臣,臣甘愿领罚”故里态度刚硬,毫无服软之意。谢长安告诉过自己,无论走到哪儿气节不能丢。
“放肆”玉琼给了故里一巴掌。
“啪”声音响脆,故里的官帽掉落,头发散了下来,脸也红了起来。
黄昭仪见了,始终是心软之人,见不得这种场面,她也不是心狠之人,平日里故里也是个十分明事理能干之人。
“罢了罢了,你去殿外跪着,黄昏之时再起来这事便过去了”黄昭仪看也不看地对故里说,这也算是宣告众人这昭阳殿的主人是谁了。
故里起身走到殿外,对着朱红的殿门跪着,正当正午时分,太阳毒辣。院内的阿洛,柒柒和琳霜看着着实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