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了眼前这个做对比,后面的几位就多少就有点上不得台面了。
壮实是壮实,却紧紧缩着脑袋,端肩塌脖不敢看人,好像洛嫣然是个白骨精,看上谁就要把他拖回家里煮熟了吃掉。
洛嫣然心里无语,天地良心,以前带学生的时候她可是全所公认最没有架子的导师。
“多谢三小姐。”那庄头又朝洛嫣然揖了揖手,小小的三角眼骨碌碌转了一圈,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一下跟在洛嫣然身边的这位公子,没想起来是谁,“三小姐,这天色眼看这就要黑了,您一路舟车劳顿,我等已经在庄里备好了饭菜屋舍,给小姐接风洗尘。”
洛嫣然朝快要跑进人家田地里的洛黎招了招手,对庄头道:“有劳庄头费心,我在车上也乏了,就跟着一块走走,正好也能赏一赏山里的夕阳桃花。”
顺便看看这山上是不是真有传说中那么多的孤坟野营,十户人家三户灭灯。
庄头微微愣了一下,又马上摆出笑脸,为难道:“庄口离内村有些距离,小姐少爷身娇肉贵,怕走不了这么远的山路,而且前些日子这又下了雨,路上泥泞……”
“无妨,”洛嫣然道,“庄头不必担心我们,要是累了,我们自会回车上歇息,带路吧,就走你们来时的那条路,看几位脚上连点泥土都没沾,应当还是好走的。”
庄头朝身后几人瞄了一眼,没敢再多说什么,转身推了身后三人一把,去前面带路了。
左云策跟在洛嫣然身边,走得十分不老实,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又想碰碰那,还想趁着洛嫣然走神的时候往山里跑。
洛嫣然紧紧攥着手里的绳子,后来气得没招,一把抓住了左云策试图解绳子的大手,凑到他耳边,一手捏着他腰间的软肉,微笑着轻声说道:“乖乖的哦,你要是再跑,我就不给你饭吃,跑远了,就揍……”
一枚石子嗖的一声自黑暗中破空而来,咚的一下砸在了洛嫣然靠着左云策那边的肩膀上,好悬给她打穿。
洛嫣然疼得脸色都变了,不用想也知道谁偷袭她。
在这个队伍里,能有这个身手和胆量的,除了那返老还童的老混蛋就找不出第二个人。
嗖!又一枚石子!
这次比前一次更快更准,力度却没有前一次大,带着非常浓重的警告味道,似乎在遥遥质问:谁是老混蛋!
洛嫣然翻开白眼,抬手在左云策脑袋上看似温柔实则暗藏杀机地胡噜了两下,“好乖乖,不许乱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鸡爪熊掌鲍鱼龙虾,不说实话的人你要想吃也行!但是不能捣乱哦,不然我就吃了你。”
走在洛嫣然前面的庄头脚下一划,险些跌下路边水渠。
洛嫣然眼角弯了弯。
“这槐安庄的庄头名叫陈槐,是本地人,祖祖辈辈都在庄子里务农,但这儿以前的庄头却并不是他,”进了内宅,碧莲服侍洛嫣然沐浴时跟她汇报道,“五年前的那场旱灾,老庄头一家全都饿死,因为曾受过陈家接济,那老庄头便在临死前跟夫人举荐陈槐替他为夫人把持庄子。”
“所以,这这个庄头也算是夫人亲自定下来的?”洛嫣然感觉手里的绳子紧了紧,用力往后扯了一下,隔壁房间同时响起咚的一声。
左云策人仰马翻地撞倒在屏风上。
碧莲朝旁边瞄了一眼,继续说道:“这倒不是,五年前那时候夫人正在忙于对付京城企图与老爷有些染指的莺莺燕燕,没闲工夫收拾这个已经欠了许多债务的庄子,陈槐……是柳先生过来查看过一番之后定下来的。”
洛嫣然顿了顿,半靠在浴桶边上,看着干干净净的屋顶出了会儿神,“又是柳先生,这个柳先生还真是神奇。”
跟老侯爷有点关系,跟夫人有点关系,跟何氏有很大关系。
洛嫣然不相信洛震霄作为堂堂的一家之主会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小老婆跟大老婆的账房先生有一腿。
他是流连烟花,却不是酒囊饭袋。
屋顶横梁晃了晃,洛嫣然忽然回忆起了洛震霄的那张倾城绝色脸,当真是色厉内荏。
洛嫣然正想得出神,隔壁屋里突然又是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她手里绳索一松,左云策那边嗷的吼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