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羽屏吃了闭门羹,只好讪讪提着食盒走了。
过了一会儿,丫鬟给北连墨送了参汤过来。
北连墨边喝边问丫鬟,“暮云公子的头痛病可有再犯?”
丫鬟恭敬答道:“公子每到夜里子时就头痛不已,但公子要强不许我们声张,奴婢也是在守夜时,听到屋里有茶杯落地的声音才发现的,奴婢进去时,公子脸色苍白,额头不停冒出冷汗。奴婢想要为公子叫大夫,却被公子赶了出来。”
北连墨将空碗放回托盘之中,吩咐丫鬟退下。
秋天的夜空格外的明净,夜里的凉风已有些入骨,朦胧的月亮上笼着一层细细的薄云。
子时将至,九歌院中笛声悠扬,丝丝入耳,婉转的如同梦中长流不息的泉水,源源流淌着,如同此时此刻那独一份相思的情意,在这样的夜里无限蔓延。
初识她时,只觉得她美貌,聪慧。再相遇时她更加温暖,睿智。但同样坚韧,孤独。
第二日,她们便启程回京。
这样行了许多日,快入京城时,九歌拦住小白,将北连墨拉到一个僻静之处,欲言又止,甚是为难。
北连墨思忖了一会儿,脸便红了,说,“你有什么事,说便是了,我听着。”
“那个……那个……等下到了金陵,你可否陪我一起,去倾音楼?”
北连墨略微收神,问,“你要去逛青楼?”
“我只喝酒听曲儿。”
“还要喝花酒?”
“那我去喝茶总是成的吧!”
“喝茶,有茶楼。”
九歌一时语塞,半晌道:“难道你不想看看倾音楼的姑娘吗?听说那里的姑娘个个貌若天仙。”
“不想看。”
“上回那个妙意姑娘蒙着面纱都美的不可方物,你就真的不想进去瞧瞧?”
“不想。”
九歌见说不动,大了声道,“你不想看,我想看,你是我的护卫,负责我的安全,我说去就去。”
也不由北连墨分说,上前对初一说道,“我有些事要和连墨去办,你们先回府去,让涓云好生安置刘公子和单姑娘。”
九歌打发了其他人,径自往街上行去,北连墨无奈只得跟在其后。
金陵城中,大街小巷纵横交错,车水马龙,一番繁荣气象。
行了两条街,拐了三个胡同,倾音楼便亮闪闪的屹立在眼前,着实有些气派。
迎客的小厮,见他二位穿着佩戴皆是名贵,一刻不敢怠慢,安排了楼中最大的雅间,沏了最好的茶,又嘱咐人温了壶酒,上了几碟小菜,安排的十分周到。
一切妥帖后,小厮笑嘻嘻道,“两位贵客瞧着有些眼生,想必是头次来,贵客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来到我们倾音楼,必定让二位尽兴了。”
九歌喝口茶,点头道,“这位小哥安排的很好,听说你们这里的妙意姑娘,弹的一手好琴,可否请她来助兴?”说着从怀中摸出两锭金子,放到小几上。
那小厮见了金子两眼瞬间放光,却并不急着拿。
“贵客来的有些不巧,妙意姑娘今早被楼主唤了去,估摸也快回来了,不如,先为两位贵客叫些歌舞,贵客边等边用些酒菜,可好?”
九歌点头道,“既然妙意姑娘有事,我们等等也无妨。”
小厮这才收了几上的两锭金子,恭敬退了出去。
不过片刻,就有四位穿着黄色衣裙的女子进来,其中一人抱了琵琶。
她们四人略微行礼后,抱琵琶的女子轻笑道:“奴家们的管事公子,近日新排了舞曲,叫《心悦君兮》,奴家今日就将这支曲子弹与二位贵客。
九歌见四位姑娘,容貌姣好,年纪与己相仿,不仅心生亲切,心中甚是欢喜,说,“甚好,甚好。”
话罢,抱琵琶的姑娘,便坐定拂曲,另一位头上带了朱翠的女子,摇曳舞步,身姿曼妙。
另外两个,主动坐到九歌与北连墨身侧,殷勤斟酒布菜。
那女子笑盈盈举了杯酒到九歌跟前,掩嘴笑语,“公子长的真是俊俏,杏儿我长这么大,也不曾见过男子里面有如此容颜。”又转身将北连墨盈盈一样,“这位公子英俊潇洒,气度非凡。杏儿我有幸目睹二位容貌,真是福气呢。来我敬公子一杯。”
“客气,客气,姑娘才叫美呢。”九歌接过杯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