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带着一众赶到,抬眼瞧见躺在地上的鲜血淋漓的小宦官微,顿时花容失色。
远处宫中的侍卫又过来一队……举着火把到处搜捕。
顷刻之间便是乱做一团。
皇后请了楚帝入倚凤殿暂避。
这一夜,禁军搜遍了各个宫殿,仍旧一无所获。
楚帝震怒,巍巍皇城,刺客来去如入无人之境,更可恨的,竟是当着当今圣上的面,公然行凶。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楚帝天威何在?颜面何在?
长庚星刚出没在天边,孟府却一片热闹。
——陆昭奉了皇命,请孟侍郎即刻入宫办案。
九歌从睡梦中惊醒,揉着着睡眼朦胧被一辆马车送进了大殿。
“废物!一群废物,饭桶!你们这么多人连一个刺客都抓不住……”
九歌老远就听见楚帝的咆哮声。入得殿,但见禁军统领正跪在殿上,一副狼狈模样,大气也不敢喘。
“参见陛下!”
楚帝火气未消,瞪一眼垂头丧气的禁军统领,喝道,“还不快滚!杵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统领答了句“是”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楚帝扶额道,“孟卿,你是不知道,那刺客有多猖狂,当着朕的面行凶,出入宫墙如无人之地,朕如今在这里如坐针毡,朕把整个皇宫交给他们,他们就是这样保护朕的。”
“陛下息怒,这件事微臣也听陆公公说了一些。这名刺客能当着陛下的面行凶,就能轻易伤害陛下,但他并没有这么做,那么他的目标就不是陛下。”
楚帝拈了须子点头道,“你是说,此事另有隐情?”
“微臣此刻也不敢断定,但杀一个小小宦官,却弄出如此动静,实非常理。”
楚帝点点头,起身来回渡了几步,道,“朕看孟卿以后就不要再待在户部啦,大理寺卿近日身体总是有恙,你就先顶了这个职位,朕即可便拟旨。这件案子朕就交给你了,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微臣令旨。”九歌瞌头令旨后,便退出了大殿。
月色清冷,宫城内仍是一片灯火通明,楚帝的大殿前立着几排侍卫。
不远处站着刚才那位禁军统领肖凌,指挥了一小队人,朝另一个方向行去。见着九歌便抱了抱拳。
九歌略点头,望望一片吵吵嚷嚷的情景,道,“今夜怕是难安了。”
“说来也奇怪,这宫里宫外都搜了,竟是不见刺客半分踪影,我就不信他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也难怪陛下要生气。”肖凌焦急难安。
“肖统领,也不必太自责,宫城诺大,刺客只有一人,本就如大海捞针。”九歌安慰几句问道,“肖统领可曾看见刺客面目?”
肖凌答道,“说来惭愧,那时我正在别处,不曾见刺客模样,不过我听到动静后便追了出去,他蒙着面,轻功极其的好,我追了两个宫殿,就……就追丢了。”
九歌见他懊恼,道,“刺客轻功再好,也跃不出也跃不出百丈宫墙,那些个太监,俾子们也要查一查是否有人鱼目混珠。”
“大人说的是。”
正说着,陆昭从大殿出来,“孟大人留步,现在宫门都已下钥,今夜这情形想必出宫也是不安全的,还请孟大人,在雨时花庭住一晚,明日再回府。”
九歌告别了肖凌,随着陆昭去向雨时花庭。
雨时花庭是宫里一处闲宅,离倚凤殿不远。平日里没有多少宫人,偶尔有入宫的皇戚们赶不上出宫,在楚帝的应允下也会住上一晚。
路过倚凤殿时,看见两个人影在前面抬个什么东西晃晃悠悠,陆昭便叫住了问话。
九歌瞧的清楚,两人正抬着一个口袋,很沉的样子。
“你们是那个宫的?”陆昭问道。
“我们是倚凤殿的。”
“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两个小宦官,互相望着支支吾吾,不发声。
陆昭横了眉,“今夜宫中严查,你两个小奴才,再分不清状况,就拉下去打板子!”
两个小宦官赶忙磕头道,“公公莫怪,奴才们抬的是刚刚被刺客杀死的小宦官。”
九歌闻言,问,“此案尚未调查,你们将尸首抬往何处?”
“回大人,这人死在了皇后殿前,娘娘受了惊吓,觉得十分晦气,就叫奴才拉去废弃的花园一把火烧了。”
九歌自然觉的大为不妥,又对陆昭道,“陆公公,这位死去的小公公是本案的受害者,尸体还未验过,陆公公,可否将尸体先找个空房放置,明早带回大理寺?”
陆昭会意,对两个小宦官道,“这个尸体先放下,你们回去吧,娘娘受了惊吓你们好好伺候就是,要想在这宫里混,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不用我指点。”
两个小宦官,颤巍巍磕了头,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