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忽然好奇的看向北连墨,道,“连墨,如果我刚才没看错的话,你向奕风哥行礼了,虽然只揖了揖手,但这已是少见了,你不是一直都讨厌他么?你是何时想通的?”
北连墨一如往常,“我并未说过我讨厌他。”
“可是你们每每见面都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
“我并不觉得。”
九歌大声嚷道,“明明有!”
北连墨沉声道,“是你不懂。”
“不懂?我不懂什么?我怎么不懂了?哼!”
北连墨没有回答,拿出短笛,放在唇边,笛声悠扬,配上这明静的夜色恰如一副画卷。
到达孟府时,九歌已经睡熟,冬季的子时更是寒冷。
北连墨小心翼翼地叫了她几声,九歌迷迷糊糊喊了声,“好困”继续睡着。北连墨只好将她从马车上背了下来,口水将他的袍子打湿一片。
第二日的上午,九歌刚到大理寺不久,就有一个商贩模样的人,带了一大包茶叶过来,说是今年的新茶,中书令苏奕风大人,觉得他的茶叶不错就多卖了些,他自己喝不完,又想着大理寺的各位大人办案辛苦,就叫他送过来一些,顺带捎了隔壁绣娘们做的两个椅子垫。
九歌看了看,茶叶绿绿的香气清新,垫子按上去软绵绵的,用的是上好的锦缎,上面绣着两朵蔷薇花。
九歌叫人收下,就去查资料。
晌午刚过,宫里有个小宦官,急匆匆来大理寺传旨。
陛下有诏,大理寺卿孟九歌即可入宫面圣。
九歌本想回府换件朝服,小公公面露出难为之色,说陛下有旨,叫孟大人即可入宫,不得逗留。
也不知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竟连个衣服也顾不得换。
九歌心里还未想得明白,又有衙役来报,门口有个叫刘桐君的书生来找孟大人,说有个重要的案情,要与孟大人说。
衙役们都知道,刘桐君是孟九歌府上的门客,客客气气的将话回给了孟九歌。
孟九歌心下疑惑,对小宦官道,“还请小公公稍等片刻,九歌听完这件案情便即可随公公入宫,公公过来时一路奔波,先喝杯茶休息片刻。”
小公公喘了口气,神色犹豫,“那大人快些,莫叫陛下久等。”
刘桐君环顾四周,说案情重要,事关重大,大理寺未必铁桶一只,还请孟大人移步后院,此事只与她一人说。
九歌觉得若是案件干系重大,或是危机到他的性命,刘桐君这般谨慎也属正常,只是他为何不在孟府与她说,那样岂不更加隐秘。
九歌觉得有些奇怪,本能的想喊一声连墨,才想起早起时,她让北连墨去太子府内问消息,这个消息得问的神不知鬼不觉,有此身手的只有北连墨。
她便转了个弯,领着刘桐君去了大理寺后院。
小公公心神不宁的喝了几口茶,来回踱步,白净的脸拧成一团。
皇上传旨传的急,他们做太监整日里伴着陛下,干的就察言观色的活,有些话陛下没有说,他们却得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