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吟拿出一块手帕,上面歪歪扭扭绣了一朵桃花,“我见你时,你在桃林,我便亲自绣了桃花给你,你看我一个男子为了你连花都绣,你还不信?”
王江吟,那个穿着白衣立在桃花树下的王江吟,就那样将她的心沾满。
时间就那样过去,快的有些猝不及防。悠悠岁月在王江吟的柔情中碾成一道长河。
如果时光可以停住,那一定是此刻。
时光终究去而不返。
上楚立秋,帝后相携,祭司农神,愿五谷丰登,国泰民安。
百姓们争相观摩跪拜,王江吟乃上京富商,钱财一撒自然能有个好位置。
他的目光在侍女中来回穿梭,梦溪,梦溪,将他的心儿扰乱。
帝后相携,万众皆跪,仪仗华丽。他附身跪下,祭台之上,法师念诵经文,他略微抬眼。
或许,梦溪就在前方。
他再抬眼,那个人,衣着华丽,装扮奢靡,雍容华贵,脸上画着桃花妆,这是他见过世上最尊贵的女子,与此刻的尊贵无比相配。
他的心中抖了抖,有侍卫走过来,他急忙低下头,恭敬跪着。
趁着空隙他早早藏在一棵树下,那里可以清楚看到帝后的车驾。
那日,他不晓得在树下呆了多久,天空中下起了小雨,他们说那是陛下和皇后的诚意感动了农神。
直到王府中的下人将他寻回,他发了三天高烧。迷迷糊糊不省人事。
他看得清楚,梦溪,那个身着龙纹的人牵着她的手入了车驾。他是上楚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梦溪,这世上哪里来的梦溪,从来都是自欺欺人。
再次见面,他跪在她面前,行了大礼:“草民王江吟拜见皇后。”
她的眼泪在眼中打转:“江吟,你又何必如此刺我的心呢?你带我走,我愿意跟你走。”
他沉默半晌,口气变的生疏:“皇后,不要拿草民开心了,我带你走?能去哪里?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走了,我的家人怎么办?你又要如何给你的母国交代?若你怕我将此事说出去,杀了灭口就是。”
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她在宫中举步艰难,慢慢的,她变的冷酷,变的无情,变的不信任何人。
她的心一次比一次硬,那些手段一次比一次毒辣。她终于成了皇宫里最受敬仰的女人,没有人对她说不字。
她有了自己的皇子,危险也更多,只有让他的孩子登上那九五至尊的宝座,她才觉得安全。
她杀了很多人,那些人总要害她和她的孩子。那些人都该死!
她的灵魂孤独的像一只野鬼,总是飘浮在空旷处,无所依靠。那些大臣,总是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他需要更强大的依靠。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临了,突厥来犯国战一触即发。
突厥人搭上了她这条线,只要在关键时提供一两个情报,他们就会支持她的儿子登上皇位,突厥人告诉她,他们有最勇敢的勇士,在上楚有很多探子,他们可以帮她成功。
突厥人也提出要求,来日她的儿子做了皇帝,要分一座城池于他们。
她觉得自己没有选择,她答应了。
北境战事频频告急,突厥人要北境楚军的布防图。
可是情报在北境被截获,此人正是王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