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搭理好,甄太医在沐儿手中接过含烟暖不热的玉手,老练的按着脉络,眯着眼,口中呢喃。不时摇头、啧啧之声。
半晌,甄太医皱眉头睁开眼。思量之意表于相。
老夫人见如此,开口道:
“甄太医,如何?”
甄太医欲言又止,顿了一刻。终是开口言:
“寒体过久,寒气入体伤了心,心主血脉,心寒无力,血脉不舒,又使得寒气易伤体。伤寒过重。”
说到此,甄太医一顿,吐出一字。
“难!”
于此一说,老夫人慌了神,本以为是平常伤寒,结果连大乾三甲之一甄太医都言难,这该如何是好。
老夫人眼神恍惚,差点失了心神。亏得沐儿及时扶住唤醒。
少倾,老夫人焕焕稳定,继稳道:
“先生可治否?”
甄太医开医箱,取纸笔书半刻,得一药方,交与老夫人,同言道:
“先开一记方护体暖身,待王皇医至,共商合论罢。”
老夫人略麻木接过方子,交与下人疾炼。望着窗外之曦光,出神道:
“平平应是伤寒,却难至大乾两三甲之医共治,天意烟儿有一劫难否?”
病者需清净,老夫人走下,甄太医退下,独留沐儿陪顾含烟。
三柄鎏金凤彩炉燃断断续续之香。沐儿握着昏迷不醒含烟之手,幻想昨日之欢,今日之悲。
……
镇国公得了消息,便赴皇宫请圣手。
这其间消息,也让下人有心无心的传了出去。
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三打茶功夫,就入了主意人耳中。
定国府,轩明阁。
此地定国公次子郑宿生之处。
“镇国府出事,我们绝佳之机,必用之!”
坐轩明阁主座是一素衣青年,正急切道。
此人虽便装素衣,难掩眉宇间睥睨之意,唇角薄薄,勾得薄情寡义。
旁坐一华贵男子,西域珍宝手中把,天下佳材衣裳袈,面色和气,眼中智谋诡计。正是辩天下奇才天才,论昔人古今者郑宿生。
听素衣者所言,郑宿生认同道:
“三皇子所言即是,这还需细细推敲推敲。”
三皇子秦烨却一摆手,沉声道:
“如此素衣遮掩行于此,不是听汝拖延,孰是孰非,一口论定。”
郑宿生显然犹豫,踌躇道:
“这……”
秦烨一拍稀木桌,怒道:
“我为三子,汝为次子,若不把握此机会,何日轮到你我出头!莫忘三年前之事!”
当今圣上,已然暮年,而三国公中,惟定国公长。
三年前,圣上立大皇子秦升为太子,不久,定国公立嫡长子郑午生继业。
皇子之中,三子秦烨最善谋;国府公子,次子郑宿生最多智。
因循久守,两人定然皆不得志,郁郁不欢。
由此,于京城探花楼,两人联合有异谋。
秦烨敢谋狠辣,当机立断。而郑宿生善智多虑,有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