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在沐儿服侍下打理完毕,又待沐儿整理一番后,沐儿轻轻掺着含烟,两人缓缓出阁。
今儿阳光好,朝气棒,亮敞得风都少了半许寒。
含烟走的较往常快一些,不仅是身子好,且有意欲见父亲。
含烟心细,昨日夜间父亲心情沉,宴席不谈伤心事,也没问,今日是要问候一番。
父亲,没少为吾担忧也。
可两人走入正殿,却见下人行色匆匆,眼中凝重。
含烟疑惑,这是为何?
里面,老夫人坐在主位上,一身紫金绸纹长衫,今日是慈祥钗梳头。身子略起伏,是气。祥和面容浓着急之色,口中絮絮叨道:
“就知道……就知道这……这老家伙!”
含烟见娘亲坐主位如此焦急神色,不见父亲在。含烟赶忙上前去,加快步子,扶到老夫人身边。后面之沐儿,也不得不跟上。
“娘亲,何事如此愁?”
含烟双眸缀泪,见娘亲面色不善,她有些慌神。
老夫人反扶着含烟,老手摸了摸烟儿之娇容,让其安心坐于身旁,后微微叹息道:
“那老东西,不叫人省心也。”
说着,老夫人摇头。
含烟惊,那老东西?怕不是指的父亲,是父亲出了何事?
含烟再瞬间思索。
确然,今早自己还真没见着父亲,且下人慌张色,娘亲忧愁色,这定是父亲出事了!
思及到此,含烟觉心闷痛,自己的天地间起了山崩海啸。
含烟颤抖,美眸直视老夫人,切齿用力道:
“娘亲,父亲出何事了?”
绝美之音,发抖。
含烟聪慧,已认定,定是父亲有事端也。
老夫人见此一迟疑,才明白自己之失态吓着了烟儿。温热之手抚其腕,赶忙平和安慰道:
“无恙,无恙,烟儿莫慌也。”
接着,老夫人幽幽解释道:
“那老家伙,家里好日子不享,晚年顽,走京城,奔西域,寻什么不落花也。也不是何大事。”
说罢,老夫人将镇国公所留书信取出。
镇国公虽策马一生,但其文笔不错,笔墨苍劲有力。
字如其人,了了两行字,只是交代去处,简单明白。
然而,含烟却因此呆滞。
父亲往西域寻不落花?
这定是因自己之缘故!
前些天,父亲曾言,花开时节,为自己寻不落花。
后自己因花伤病,如今醒来后。父亲定然是不忍自己再落红心伤,才不辞而别,赴西域求花。
不曾想,自己之麻烦,还使父亲忧,使父亲险……
思来想去,含烟眼前朦胧。
老夫人此前一直心急,忘了这些内容定会惹含烟伤心,才给含烟读信,现才注意,为时已晚。
一大早,老夫人与沐儿安慰含烟过。
……
镇国府,由老夫人下令,封锁镇国公走西域之消息。虽明白消息必然传出,但总要维护一番。
老夫人清楚镇国公非无脑莽夫,此行为,定早有后手,只是未与她说罢了。
老夫人还猜测,更可能,此为镇国公与当今圣上之一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