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小时,小到记忆模糊时,头顶上总有一道墙,不论是风来,雨来,皆被温暖墙壁阻挡,风雨中,好欢乐。
而不直觉间,发现有比自己还小者,于是就去努力长大,欲似那道墙一样,好伟大。也不知何时,装作学会忧愁与麻烦。
再后来,突然发觉麻烦越多,成长越大。曾经的墙,就像现在的自己,风雨模糊在身上,或者辛苦,或者是思考与忧。
到最后,才懂得愁。好多的春秋累在心上,便有了愁……
……
锦绣阁一楼,门严不透风,三女坐桌堂。
沐儿噘着小嘴,小手挥来挥去,好似斗三英之吕奉先。而端庄、端丽姐妹俩架势摆开,赛英豪。
三人本于楼下无聊,二姐妹突生趣,坏笑视沐儿,如数家珍之举沐儿这十来年之窘。沐儿羞愧难当,赛红脸。
端丽心道:这妮子上午戏我是河东,下午是河西,姐妹俩将小妮子老底揭穿!
沐儿最怕丢人啦,可惜这些年不好事情积累,可是不少。让沐儿丢死人。
沐儿有意反驳,但一张小嘴说不过两位姐姐,只好挥拳假凶,捂脸真羞。
而且端庄、端丽是数落一遍觉回味无穷,又来一遍。倒霉的沐儿都以为自己是活了三十来年。
终于,老夫人下来,领着两只可恶黄鹂鸟走了,不再叽叽喳喳。沐儿算松了口气。
“咳咳咳~”
沐儿整理整理衣冠,四下看了看,无人,才放下心自己的秘密未让外人听闻,平复一下心情。后上锦绣阁二楼。
哒哒哒,小丫头踩上二楼,大眼睛先偷偷一瞧,却发现小姐闷闷然。
含烟此时静静矗在望雀窗,是无言,任由风抚容颜,一眸秋水望窗外,心沉如虚湖心底。
阳暖佳人身,心冷伊人神。
适才,老夫人来此,言之铮铮。
正所谓话糙理不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就是天上的人儿,既然落得凡尘,便入乡随俗罢。
大乾规矩,是十六开定梅,十八始喜婚。男女青年,从十六岁始可订婚约,从十八岁始可结姻亲。
而订婚有所讲究,开定梅,有梅字说法,是岁末订婚为尚。寓意终末之年处旧家,明年来春组新家。
如今含烟已十八之龄,此前因娇娇,不曾有约。可已然大,又逢特殊时期,该早做打算。
现正十月中,京城局势千变万化,老夫人明摆得问含烟是亲你这位秦大哥,还是救命恩情秦烨皇子。老夫人打算含烟若决定好,最快者,今年末便订婚约。
这样,虽于含烟好坏参半,于镇国府有益。
含烟当然俏脸通红染霞,玉齿难启。突如其来之问,突如其来之变化,让含烟难受。
“我……该走出这锦绣阁了吗?”
悠悠蓝谷,幽幽心田,忧忧轻愁。
心中百味杂陈,耳中多少扰乱。
含烟经历十八年,还真未多想此事,老夫人太过突然也。
深闺女子,哪能这样草草决定,含烟矛盾。而娘亲问来,心中也有些许意。
其实,镇国公不舍,而含烟是老夫人身上掉下来的肉,更是不舍。
镇国公的爱,更是偏向一个溺字。老夫人理智,爱字无他而是大。
老夫人没少权衡思量,对面含烟在皱眉,老夫人面色平静,心中赛江潮。
烟儿到了年纪,便要应该。爱非让其长不大,是让烟儿抉择自己的飞翔方向!
要适应,大乾多少女子懵懵懂懂入婚堂。能有所抉择者,十之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