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太学研,汝收获如何?”
秦兆随意坐石凳,偏头望向秦娄,关切言。
秦娄施拜首礼,又在低头时悄看秦烨姿,只见其一脸春风笑意,但秦娄看不出真假。
秦娄言:
“儿臣学于太学,常与天应伯、天英伯及司天少令杨氏研天究地之经纬论,终日下来,收获丰硕。天之量尺,地之厚薄也。”
秦兆闻其,在最后“天之量尺,地之厚薄”一言时,紧皱眉,后舒缓。天与地,在旧观念中可是神圣不可侵犯之,测量侦查,过于冒犯。虽秦兆开明,但也待秦娄言罢,秦兆忍不住抬视其,后见秦娄眼中澄澈,才说道:
“善研,善事也。”
秦兆再转首,欲问话于秦烨,结果秦绪笑眯眯之起身,对秦兆言:
“父皇,墨已活络,正事要紧。”
言下之意,不就是与秦烨谈,非正事乎?秦绪今日还真无时不刻与秦烨作对。
秦兆闻之,又看一眼秦烨。秦烨不语,笑意拱手以示意书笔。观此,秦兆起身,道:
“罢。”
言毕,秦兆走至早已摆布好之石桌,临其位,抬手持笔。
突然,秦兆欲蘸墨之笔一顿,侧首向身旁侍卫公公言:
“墨汁可是临城墨?活水可为洗砚池水?”
公公躬身,唱调曰:
“是也。”
秦兆又问:
“毛笔可是北方龙须?宣纸可为安京造?”
公公未起身,长音曰:
“是也。”
秦兆欢喜,喜色上眉,曰:
“善。吾今日便仿宇曦先生之书法,题字。”
秦兆持笔蘸墨,神态流利,正身架势,俯揽全卷,胸化龙马。
第一字,取磅礴之势,一笔勾出“至”,至,最高最上。
换纸,第二字,取数十年沧桑心田中,行笔书“智”,智,生存之道。
后,取千百事端叩心得,“明”。取治国安邦之道,“仁”。取人所为人、众之所信,“善”。
洗砚亭台多骚人,笔墨挥洒斥方遒。
有待一日真龙意,一书笔下千万秋。
五字抒发胸臆,秦兆若再少年轻时,掷笔走亭前,见下面墨色池面,心中反映眼中,仿佛若有鱼。
待心情平复再回身,笑看五子,言:
“今日题字,送予秦家栋梁。”
又脑筋一转,秦兆言:
“不如,再加一游戏否?”
秦兆见五位皇子无言沉默,各以姿态而立,说道:
“吾送每人一字,但立规定,每人必须与另外四人置换一次手中之字。”
说罢,秦兆不等皇子如何想,便对字唤人,相与赠送……
……
走入含烟之锦绣阁二楼,吴曲荷先被书桌之笔记吸引,忙忙翻来观看,赞叹不已:
“呀!吾之好妹妹,烟儿大千金,莫非是欲当大官否?这一卷卷之治国理,属实厉害!明年科举金榜否?”
在大乾,一反先代之陋习,讲究男女之平衡。女子入学、入朝属实正常。
吴曲荷言,是越说越有趣,前面言正理,后面似挑逗。
含烟缓步上前,玉手握青葱,笑言:
“好姐姐,汝出身书香门第,族多状元举,文书定胜吾数倍,不如指教指教妹妹罢。”
吴曲荷听闻还未言,沐儿已唉声叹气。心道:自从小姐醒来,偏爱文学国理甚,如走火入魔也。连好姐姐来玩都不得玩,讲甚的枯老硬邦邦之道理。
沐儿又想,自己为小姐侍女,小姐天天泡书卷、与人言理,可是要将来苦沐儿否?怕不是要玩都不玩不得也,苦嘞,苦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