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饮倒也没催他,继续熬下一副药,殷寒轩坐在一边,看了看她的左手,手上的血迹已经不见了,那就是处理好了,看来是伤的不轻,整个做事的过程,用的都是右手,等到了冰城,在让莫离帮她好好看看。
原本需要一个时辰慢熬的药,被血饮用半个小时就熬好了,除了第一副,血饮把药装在从掌柜那里拿来的水袋里,一起跟干粮放在了马车上,又从掌柜那里拿了两床被子,拿了三瓶金疮药,跟六副重新抓好的药材,殷寒轩给掌柜一锭银子的时候,血饮可都看到了。
掌柜还以为,血饮会重新付钱,屁颠屁颠的拿这个,拿那个,殷勤的不得了,所以,当血饮坐上马车,也没提一个钱字的时候,掌柜着急了,拉着马缰,灿灿的开口到,“姑娘,你这些还没……还没……”
血饮对着掌柜伸出手,冷冷道,“还没如何?”
掌柜看着血饮那表情,吓的连忙把马缰放到血饮手里,“没…没什么,两位慢走,慢走…”
血饮狠狠的往屁股上一踢,马儿吃痛,嘶叫一声,往前跑了起来。
掌柜不由自主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连忙进屋关了门。
殷寒轩还没来得及躺下,一个惯性,脑袋又撞在了马车上,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下可比上次疼多了,一天一夜都没休息,他本来建议血饮留下来睡一晚,但血饮只是冷冷的瞟了他一眼,直接忽略了他的意见,“等下你好好睡一晚,明天天亮到镇上,我们就骑马,尽快在后天早晨到冰城。”
天天渐渐亮了,血饮揉了揉大腿,一按毫无知觉,不由在用力按了按,还是毫无知觉,心里一惊,为何会这样?前面大腿是渐渐有些麻,后来麻的感觉没有了,渐渐腿部就没有知觉,她还以为是因为坐的太久没有换姿势的原因,看来,并非如此了。
首先联想到的就是药铺,但药铺给的干粮他们还没吃过,她也没用过药铺的药,要是给她下毒应该不可能,那就是黑森林,难不成是悬浮在头顶的白雾?为了避开蔓藤,她飞身到最上面,她就是怕白雾有问题,才让殷寒轩闭气,一路走下来,没有任何反应,她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看来,只是毒性发作得有些慢而已。
现在就是左腿没有知觉,渐渐的血饮感觉到自己腰部也是左边有些麻的感觉,跟刚开始左腿上的感觉一模一样,血饮心里一沉,这毒该不会是要蔓延全身吧,身体一点一点的失去知觉?要是那人追上来,可真的有危险了。
血饮封住自己身上几大血脉,防止毒性进入五脏六腑,虽,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毒,只要避免毒性进入脏腑,那就好办。
吁的一声,停下那车,正准备掀开帘子叫醒里面的人,里面的人也准备掀开帘子,两人脑袋碰的撞到了一起,血饮愤愤的瞪可殷寒轩一眼,殷寒轩揉着额头,十分委屈的嘀咕道,“我也很疼呀。”
“把药跟干粮带上,下车。”
殷寒轩看着外面荒郊野岭的,天还是微蒙蒙亮,“不是说到了镇上在停?”
血饮没理,跳下马车,因为左腿毫无知觉,啪的单膝跪了下去,抬眸就对着好好出马车殷寒轩的脸,殷寒轩也被这动作给震惊到了,“血饮姑娘,我们之间无须行礼。”跳下马车,抬了抬血饮的手肘,“起来吧。”
血饮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行你妈的礼,真想破口大骂,一只脚突然什么感觉也没有,如同踩在棉花上,一时无法适应,血饮砍断马儿连着马车的绳索,“上马!”
殷寒轩一跃而上,姿态十分潇洒,好久没有骑马了,心中隐隐有些兴奋,在王府,文宇不准他骑马,怕他受伤,又因淮城一年之中半年都是冬季,怕他身子受寒。
“血饮姑娘,不如我们咳咳,比比?谁先到镇上?”殷寒轩侧头看着血饮突然说道。
血饮一把拉住马缰,“赌注是什么?”
“嗯谁输了就听谁的。”
血饮呵的一笑,“好!”往马屁股上狠狠一拍,“驾!”
殷寒轩:“驾!”也是狠狠一拍,紧追在血饮身后,冷冽的风穿过鼻孔跟口腔,直达肺腑,冷,很冷,特别是风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殷寒轩忍不住的咳了起来,可心里,却十分畅快,嘴角眉眼都是深深的笑意。
好想大喊呐喊,更想追上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