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赵跃进已经从公务包里掏出纸和笔来，虽然不是在局里，也不是审问室，但记录还是要做的。

叶雨萱见状微微仰起头，然后看向顾彦哲，轻声要求：“顾医生，我躺了好久了，能坐起来吗？”

顾彦哲点头，上前扶着她小心的坐起，把枕头给她弄好，这才让她靠坐在床头，不忘叮嘱：“可以坐一会，但你身体很虚弱，如果觉得头晕难受，就不要逞强，需要马上躺下休息。”

“嗯，谢谢你！”

“我是医生。”顾彦哲淡淡的回答。

言下之意，你是病人，我是医生，这是应该的，你不需要一直和我道谢。

叶雨萱听出他的意思，黑眸黯了几分，没有再说什么。

陆然看着这一幕，起身给叶雨萱倒了杯水。

搪瓷茶缸，白色的缸体上描画着红色的牡丹，叶雨萱接过后小声的道了谢，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茶缸，水还有些热，于是她小心的吹着，小口的喝了几口，嗓子似乎感觉舒服了一些。

见她喝了一点水后，精神似乎还不错，陆然便示意赵跃进做好记录的准备，问起来。

“南邮路死胡同里死的那两个人你认识吗？”

叶雨萱白着脸摇头：“我不认识。”

陆然明显不信，但是他并没有咄咄逼人，而是径直的询问：“当晚我发现你的时候已经快十点钟了，你一个女同志为什么会在外面逗留，而且跑到死胡同里去？”

“陆队长，我能不能先问你一个事情。”

许是没有想到在这个关头叶雨萱不答反问，陆然愣了一下，很快回神：“可以。”

“你看到我包包了吗，就，一个纸袋，里面装着一张薄羊毛毯还有一个手提包，包里还有几样东西。”

病房里，她的衣服就搁在暖气片上，靴子和袜子都在，但是唯独不见纸袋里装的羊毛毯和包包，叶雨萱记得，她倒地的时候，东西还在身边的，没道理陆然送她来医院，东西却丢下不管。

倒不是那些东西有多重要，而是叶雨萱需要知道，这陆然具体查出什么来没有。

这会，叶雨萱彻底的从见到顾言哲后的激动中清醒过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会遇到顾言哲，而她刚才过于激动的模样，怕是早就被疑心了。

如果是她一个人还好说，叶雨萱不想牵连到顾言哲。

这个年月，如果被怀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所谓人过留名，雁过留毛，不管是从哪里来，总要有个出处，邻居和认识的人总要有个一二，这些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