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炎亮回到家,焦急地问蜷缩在沙发里的丫丫:“医生到底怎么说的?到底什么问题啊?”
丫丫没理会陈炎亮的问题,而是缓缓的问:“你家里什么情况?你爸妈怎么说?”
陈炎亮坐在沙发上,他的头垂在胸口。丫丫顿时明白了答案。
“医生说让家属去一下。”丫丫冷冷的说。
“那明儿天咱们就去,去听听医生到底要怎么治疗。”陈炎亮又抬起头看向丫丫。
丫丫冷笑了一下:“你是我家属吗?”
陈炎亮烦躁的站起来,在屋子里面踱来踱去。他现在只关心丫丫的病情,至于家里的态度,他感觉已经不言而喻了。
丫丫也不说话,眼神追随着走来走去的陈炎亮。
“丫丫,咱们现在先说你的病行吗?”陈炎亮站住,认真的对丫丫说。
“你告诉我,不论是同意或者不同意,我只想要一个答案。”丫丫毫不示弱,倔强地盯着陈炎亮的眼睛。
陈炎亮又开始来回转悠。
“不同意这么难说出口吗?”丫丫的眼眶有点发酸,但她抬起头,和即将喷涌的眼泪僵持着。
陈炎亮走到丫丫面前,他蹲下来看着丫丫:“我父母只是农民。他们不是生活在大城市里,他们没有什么文化,所以他们的观念很陈旧,他们根本接受不了你比我大那么多。”
答案揭晓的时候,其实根本就没有悬念。但是直刺心底的疼,让丫丫的眼泪终于成功的流了出来。
“你怎么想?”丫丫抑制着自己的悲伤,继续追问。
“我能怎么想?我当然是想和你在一起。”陈炎亮的表情也非常痛苦:“我还小,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和你去谈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情。只是你……”
是啊,陈炎亮是年轻的,不到二十一岁的他真的有资本有大把时光可以用来浪费。可是自己不行,丫丫想想自己已经二十九了,真的没有时间再去谈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了。
女人的年龄是这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如花年华转瞬即逝,根本经不起折腾和浪费。年纪越大丫丫心里越明白,她要的是肯定,是确定,是唯一。而不是他的一个可选项。
丫丫忽然笑了,她对陈炎亮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陈炎亮一头雾水,这什么时候,怎么还有心情讲故事。但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丫丫。
丫丫没理会他的态度,她自顾自的说:“一只羊爱上了一头驴。它对驴说,我可以无限的包容你。于是驴肆无忌惮的对羊连踢带吼。驴和羊在一起十年,羊离开了驴。很多人不理解,十年都过去了,羊都忍耐下来了,为什么现在又要离开了。”
丫丫顿了一下,看了看认真思考的陈炎亮继续说:“羊说我用十年时间证明了我的诚意,但是余生我要捍卫自己的尊严。我再爱它,它不懂珍惜,我也会放手。”
陈炎亮好久没出声,他心里揣测着丫丫的用意。
“亮亮,真正相爱的两个人,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分开。能让他们分开的,说到底都是借口。”丫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