诹取正心烦意乱,一听十方这番说辞,好悬没气笑了。
他和张君佐相处多年,平日里张君佐一本正经,为人处事也是有板有眼,与诹取的性子完全迥异,因此诹取才以老头儿相称,以示张君佐老气横秋,了无生趣。
如今面对十方,虽说只有半日之光,但十方无论性格还是做事尽管荒诞不羁,却总能出人意料,倒是颇对诹取的胃口,要不是知道十方的魂形是水精苍穹,诹取倒还真有点喜欢这小和尚。
诹取又思索良久,最后长叹一声说道:“不管你方才因为献祭了爽灵而获得了超强的推断能力说的理由,还是心存私心,一心只是想着泡妞,但是还是说的有理,如果去往北地阴山,对现在的你来说,的确是九死一生。也罢,我本就是个怪物飞头蛮,这人世间的王朝更替,国家兴衰又于我何干,那我们就不去北地阴山了,去往南方,正好你也可以借此机会,除妖灭怪,一边赚钱,一边增长本领。”
十方一听,诹取这话可说到自己心眼儿里了,一把抱住诹取,在脸上猛亲一口,说道:“咱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样想的,没想到你倒是挺善解人意啊!”
这下把诹取恶心坏了,赶紧用耳朵抹了抹脸上十方的口水,说道:“我说你恶心不,你算个屁英雄啊,虽说我是个飞头蛮,但也是个男的,你要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可别冲着我,我也就只有一个头而已,可没办法满足你。”
十方此刻心情大好,也没介意,而是故作神秘地冲诹取说道:“想必你还不知道的吧,刺玫姐姐其实不是一般人,她可是混元教的,这次是专门去往什么,什么楼来着,要去调查一个叫做血傀儡的案子,你知道血傀儡是什么吗?”
“噢,我说你小子是怎么知道混元教的,方才还一直跟我打听,原来毛病出在这儿啊,怪不得那女子会附焰之法,原来是混元教的弟子,不过你说的这个血傀儡我倒还真没见过,这么说定是什么地方闹了怪物,有人去请他们混元教来降妖除怪的?这还真可以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作祟。”
“你猜的一点不错,所以我才想去看看,他们混元教到底是如何杀死怪物的,我们之间也好相互交流学习一下是吧?”
“我呸,你少跟我瞪眼说瞎话了,馋人家姑娘就是了,还打着学习交流旗号,你要不要脸啊?”
“我说你也别把我说的这么下流无耻好么,虽然我是挺喜欢那个小姐姐的,但是我也知道我现在是个披幡挂头的走畦人了,只不过我才刚入行,什么都不会,正好有这个机会,我也可以借鉴学习一下,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嘛,说不定有一天,我们两个就能一起行走江湖降妖除怪,造福人间,做一对人人羡慕的怪物夫妻,这不也是一桩美事啊!”
诹取晃晃脑袋暗自说道:“虽说老头献祭爽灵之后偶尔也会有妄想症,但是像这小子这么严重,无时无刻都在妄想的,我还真没见过,看来往后可有我受的了。”
十方此刻已经完全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就见他突然站起身来,将身后黑色的六魂幡迎风一展,冲着青天高声喊道:“天下所有的妖魔鬼怪们,都给我听好,从现在开始,我十方挂头披幡,化身走畦人,你们的为祸人间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不久之后,夜提刑十方这个名字将会家喻户晓,今后我的目标就是杀千只怪,赚万贯钱,娶刺玫姐姐当媳妇儿了。”
诹取一脸无奈的瞅着十方发神经,摇摇头说道:“虽然这话说的不怎么着调,但是这气势还真有点走畦人的味道。不过他要是知道了这走畦人背负的悲惨命运,再知道了不管混元教还是太一道的弟子终身不能嫁娶的戒律,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算了,他现在兴致正好,我就别扫了他的兴了。”
就见十方扭过头来,冲诹取喊道:“我这豪言如何,有没有气势如虹的感觉?唉,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刺玫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