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婆转身到了这小门跟前,对着这黄铜铁门敲了三下。很快便传出了一个男音道:“何人?”
“我是官衙底下管人司采买的牙婆,赵牙婆,我是来给贵府上送人的,劳驾开个门我送完了人就速速离开。”牙婆贴近了院门微微大声说道。
这里院的小厮不在接话,很快将门锁打开。放了这牙婆进府,小厮看到这开门后的场景,他也是微微一愣转而笑道:“哟,赵牙婆,你这后面跟着的丫头不拿粗绳捆着,可不要一会趁你不注意跑喽,你这可是人财两空啊。”
“哪能啊,这是听话的,算是自卖自身来着府上寻个差事,巴不得能进这院不愁吃喝,万万是不会跑的,您啊,开玩笑了。我这不和您这唠了,先带着人去瞧瞧,一会快快的出来,也不耽误你的休息不是。”牙婆面带笑意与那小厮点头示意,又转身看了洁儿一眼示意她跟进了。
牙婆不再说话,径直往哪府上透着光亮的深处走去。这沿途的风景从开始简单质朴的小屋,到那雕梁画栋奢华艳丽的楼阁。
洁儿已经越发被这沿途的富贵晃花了眼,她也只是在路途里好奇的抬眼看了一二,确是被这府里的金贵气势更是震慑了几分。
洁儿又慌忙一下子低着头紧紧跟在了那牙婆的身后,看着牙婆那看不见这周围繁花似锦景色的木讷模样,牙婆只是自顾自低着头,径直向前快速的走去。
洁儿又想起入府前牙婆说过的话,便再也不敢多看一眼。只是紧跟其后,但心里也对这未来会服侍的主家多了几分憧憬。
突然一道字正腔圆,抑扬顿挫,爽朗如暖阳般的男音响起:“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随后又是一道低沉富有磁性,语气里带着几分慵懒的男子声音随后响起:“硕人其颀,衣锦褧衣。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暖阳般男声突然插嘴道:“你这句子吟的差点味道,烟火气太浓反倒不美。”慵懒的男声再次响起:“美不美的又有何意味,我在这里是陪你吟诗,帮你消解一些烦愁,听闻你又被那苒蕊阁的文蕊姑娘拒之门外,我替你借诗消愁,不是让你对我点头论足的。”
暖阳般男声回答道:“没那伤春悲秋的气味,不过一个女妓而已,我这眼里又何须在乎。不过我倒是听说殿上的那位,是对你们家族颇有微词啊!”
“休提朝堂之事不是,你我未入朝之人小心一些说话。”慵懒的男声突然小声呵斥,场景一下又安静了。
洁儿不敢抬头看一眼,这步伐不自觉的又快了几步,但步子的声音却刻意的降低了一些。
她怕是冲撞了这里的贵人,这今后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她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牙婆领着洁儿很快走过这里的楼阁,再往里走去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的华贵,变得素雅一些,洁儿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可算是过去了。
“快到了切莫有什么怪动作,能不能留下都是你的造化。”虽然步履不停牙婆微微小声对着洁儿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