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茶看见精神奕奕的月溪朝自己走过来,笑眯眯的招手示意,月溪点点头,走了过去:“什么任务?”
采茶递给她一卷藤竹:“你看看这个孩子,明明是水系单灵根、却连最基本的水决都施展不出来,你去瞧瞧。”
月溪翻了翻采茶递给自己的东西:“水系?我又不是水系的,不应该派更专业点的人去么?”
采茶笑眯眯的摇摇头:“不必了,虽然你不是水系的,对元素的控制确是异曲同工的,正好你是个闲人、你去瞧瞧吧,门外弟子单灵根很不容易的,是个好苗子,不知道怎么就使不对劲儿呢。”
月溪耸耸肩:“这算是…像当年你辅导我一样吧?”
采茶点点头:“对啊,你当年不也是一个很普通的孩子吗?谁能想到你现在都是暗门的佼佼者了呢。”
月溪反抗无效,点头同意。
那孩子住的地方很简陋,月溪是门内弟子,只和木子一起住双人的屋子,热水啊、环境啊都很好,还有陈贡给自己开小灶,但也不是没住过八个人一起的屋子,但没想到,现在的门外弟子居然是十六人住在一个狭小的屋子里。
那孩子就站在门口等着自己,脸色微红,眼神清澈。
“你就是薛寒?”月溪看着这个穿着布衣道服,脸色颇暗、身后还背了个大布包的男孩:“今年多大了?”
薛寒其实不是个孩子了,看上去大概和月溪差不多的年纪,但虽然个头不矮,那双干净的眸子却让他显得比月溪小很多。
“我十七岁。”薛寒的声音很好听,特别饱满圆润,还略带了一丝羞涩。
月溪表示明白:“好吧,你跟我来。”
薛寒跟着月溪的脚步,一开始走到练武校场的时候还一切正常,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月溪回头看了他一眼:“去一个地方,比较适合你水系的发挥。”
听月溪一本正经的解释,薛寒反而显得很不安,脸色更加发红,月溪刚开始没发觉,越走越觉得自己身后的呼吸声太过粗重,转身问他:“你怎么了?”
薛寒摸了把鼻翼上的汗珠:“没什么。”
月溪左瞧右瞧他也不过是脸发红点,呼气重了点,也不像有什么大事的样子,也就没在意,只不过关切的问候了一下,就继续走自己的路了。”
走了大约快到一炷香的时间,月溪停了下来:“到了。”
水系练武专场,一个颇大的水潭。
“今日人恰好不多,我就和看守说了一声,把这个小谭子借我们练习了,开始了?”
月溪拿出一个略大的碗递给薛寒,又在他身边用芍药围住他:“不出这个圈,把这个碗给我用水装满,我们先来看看你的实力。”
薛寒皱着眉,愣在原地,半晌才伸出两根手指,指着水潭一边,水潭里的水泛起了波浪,形成了小小的漩涡,一小细股水旋旋而上,水珠穿成线,飞向月溪手里的碗,薛寒手指一弯,那些细密的水滴滴落在月溪手里的碗中,好景不长,刚刚填满了碗底、那条水线就断掉了,月溪的衣角被溅开的水滴浸湿了。
“抱歉,师姐。”
月溪用内力迅速烤干,连忙安慰一脸内疚尴尬的薛寒:“没事,你别介意,还是有些水的是不是?”
薛寒脸色更难看,尴尬的点了点头,月溪放下碗:“其实我说把碗填满,不一定要水自己飞过来,当然你是水系的,方法相对少一点。”
说完口中念决,一朵巨大的荷花从水底绽开,每片巨大花瓣都托住一大捧水,稳稳的朝月溪飞来,稳稳地倾斜,把水倒到碗里,刚刚还很空的碗一下子就满的快要溢出来。
迎着薛寒满眼的羡慕,月溪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很简单,我记得你们水决是有一本基础的书的,你有带嘛?”
薛寒从身后的布包里抽出一本破旧的书,递给月溪,书本已经开始泛黄了,边角也微微的破损,褶皱很多、但是却很干净,看得出来主人很爱惜。
“这是你的书?”月溪皱着眉,翻着手里的书。
“是之前一个师兄的,我们门外弟子资源匮乏,像我这种没本事的只能捡些旧书看了。”
月溪翻到一页,递给他:“你看,刚刚你那个手的姿势是不对的,按理说你的灵根已经很好了,只要记牢口诀,记好术式,应该能发挥得很好。你仔细看好了,再做一次。”
月溪倒掉了碗里的水,用花拖住了碗,放在了薛寒旁边。
薛寒捧着书,手势僵硬、眉头锁的更紧了,月溪见到这个画面,脸色变的有些怪异:“你放松些,别紧张、你的蕴藏实力非常雄厚,只要发挥正常一定会有出奇的效果。”
薛寒攥紧了小拳头:“可是我的脑子就是记不住……看过的术式一闭眼就忘,本来以为记得牢牢的东西眨眼间就记不住了……每每只有拿着书才能练好。”
月溪耐着性子听完这话,皱起了眉头,默默的把书递给她:“你看着这书,再使一次刚刚那招。”
薛寒拿过破烂的书,照着书上的口诀和手决,凝神闭气、手指嗖的指向水潭,水潭的水‘轰’的震了一下,碗口大的水柱冲谭而出,瞬间填满了那口大碗。
月溪满意的点点头:“这不就做好了。再试一次,把这些水转移回去。”
薛寒眼睛亮亮的:“真的可以吗!?”
月溪点点头,算是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