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的眼睛刷的睁开:“有了!”
陈贡按住快要起身飞出的赫连恫:“等一下。”
赫连恫不解:“?”
陈贡看看稳坐如山的月溪,又看看纹丝未动的其他两人,似乎带着些小骄傲的笑了。
月溪跟陈贡关系多铁,陈贡从小到大玩这一招不知道玩多少次了,一看陈贡这表情就知道在等自己替他说。
“阵法从形成到人彻底走光有接近一炷香的时间,你看下面的人是不是都在往别的地方散。”
这时候一个店小二急匆匆的敲开几人的门。
“客官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我们家店突然要关店了,各位看…”
李悠然笑的很和蔼:“没关系,刚好我们也该走了。”
店小二如获大释,带着谄媚的笑送几人出门,月溪猜他可能也‘突然想起来’有急事了。
果然如月溪所说,不出一炷香的时间,街上的人似乎都消失了,原本繁华无比的街道变得萧条无比,到处都是匆忙的痕迹。
从某个角度上看,真的是太对不住百姓们了。月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想。
月溪几人有了月流的指引,无比顺利的找到了那座看着无比平庸与不起眼的房子。
再次确认了周围空无一人之后,陈贡打头拎着他那把黑色的剑溜了进去。
几人还未站稳脚跟,就听到了无比空旷洪亮的声音。
“等诸位好久了,正门进来就好,不必太过担惊受怕,我在最里面这个屋子,想必现在外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陈贡听着声音,眉毛紧锁,给了身后的几人一个眼神,就把剑横在面前走了进去。
一路顺利的走到里面,穿过一个很简洁的院子,绕过一座亭子,走到了最里面的屋榭。
那儿站着一个人,青蓝色袍子,背对着他们,头发梳的一丝不乱,馆的简洁大气。
陈贡看着那个背影,竟然一直没有开口。
“哦我忘了,你认识我。”那人遗憾的摇摇头,似乎带着温柔的无奈转过身:“还想玩玩神秘的、太可惜了。”
除了指尖发黑,月溪看不出这人有任何邪修的感觉,已经打算问问陈贡是否找错了人。
“带了几个年轻孩子?哎我这记性,你也是个年轻孩子。”
月溪这才反应回来,眼前这人在和陈贡说话,可是不应该啊、陈贡带着能挡住全脸的面具,自己都不敢保证背对着他就能认出他。
这个时候,众人的视线不是在那人身上就是在陈贡身上,月溪就是后者。
“我也很可惜,我真的不想认识你。”
陈贡的话听起来云淡风轻,月溪却感到了压力,一股危险的气味。
陈贡不留痕迹的想要挡住月溪,但还是被那人发现了,笑起来的眼角似乎有几个不易察觉的褶子。
“这想必就是那位姑娘了?你别挡啊给我看看呗,这么小气?我又不会吃了她。”
陈贡这下更放肆的把月溪挡在身后:“你如今的身份,还是不要看了。”
那人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陈贡的表情说不出的沉重:“你早知道有今天吧。”
那人笑的很柔和,话却说的很锋利:“何必问我呢,你不也早知道。”
“从你下决心的那一天开始。”陈贡似乎在逼问。
那人也没打算隐瞒一般:“是,我已下定了心、不是死在你们剑下,就是还我一个完整的阿茹。”
陈贡握剑的手微微松了松:“你是希望、被杀死的吧。”
月溪越听越是一头雾水,此刻却不好开口问陈贡。
那人似乎连这细微的变化都能发现,摇摇头:“你的手松了,如果那个时候我对你出手,你可能要硬接。”
陈贡垂下眼睛,又从重新握紧了手:“是啊,你这都能看出来。”
那人眼里满是苦涩的摇摇头:“其实能遂了心魔的感觉真的挺好的。”
陈贡直直的盯着他:“也许吧。”
那人叹了口气,坦坦荡荡的把背后冲着他们,毫无忌惮的翻找着什么东西,像是午后赏花的老人一般悠闲。
月溪在这个时候扯了扯陈贡的衣服,送了个疑问的眼神过去,陈贡却扯了扯嘴角,给了她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人轻笑了一声:“解释的话等阿贡回去再和你说吧。”
说完从他背后台阶上拎起一把剑,缓缓而隆重的拔出来。
对着面前以陈贡为首的孩子们。
“拔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