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松对王惠贞说:“你先休息着,我回去叫你妹来接你。”
他又看着胡仁奎,狠狠地说:“你要再敢使坏,老子真的骟了你!”
中午时分,云诚和云彩赶着牛车来了,云彩把王惠贞扶到车上,心疼说:“姐,你太累了,人都瘦了一大圈。”
王惠贞疲惫地笑了笑说:“为兄弟操办婚事,再累我也愿意,高兴!云彩,办完了云忠的事,就该操心你的事,你也不小了。”
云彩红了脸,帮姐姐理了理头发,心疼地说:“姐,苦了你了!”
云忠的婚事如期顺利地举行,这天,王惠贞家的院子里,亲朋满座热闹非凡,下午时分,一阵热烈的鞭炮声后,酒席就马上开始。
突然“砰”的一声,院子里又炸起一个鞭炮,随即从院门外进来一个人,大声喊道:“怎么?我还没来你们就开吃了?”
来人正是胡仁奎,他大摇大摆地坐到一张桌子旁,拿起筷子,敲着碗说:“上菜上菜。”
刘叶贞走到胡仁奎面前大声说:“没见过象你这样不要脸的东西,人家请你了吗?你随礼了吗?你就要吃?”
“哈哈——”胡仁奎推推墨镜笑道:“我吃酒席还需要人情吗?我吃酒席还需要随礼吗?我到哪家吃,是给哪家面子?”
“你!”云忠怒冲冲地提起板凳就朝胡仁奎扑去,旁边几个人忙拉着他,小声说:“哪家办事,他都要去白吃白喝。这么一个无赖,你给他计较什么?他肚子就那么大,赏他一碗饭,免得他瞎说,冲撞你的喜运。”
云忠听人劝,这才作罢。
刘叶贞对胡仁奎说:“你先起来,这第一轮先送亲的吃,你要吃,等一会儿再吃。”
胡仁奎说:“这还差不多。”然后站起来四处闲逛,找人说话,没什么人搭理他,他也不恼,东瞧瞧西看看。
云忠把云贤叫到一旁,悄悄地对他说:“给你一个任务,你悄悄地盯着他,他只要敢偷拿咱家的东西,你就大声叫喊,让大家都听到,然后我捶死他。”
云贤正经地点头:“大哥你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
云贤两眼死死地盯着胡仁奎,这家伙只是东瞧西瞧,没敢动手拿什么东西。第二轮开席时,他才坐下吃喝,吃饱喝足后,摸着肚皮大声说了句:“主人家谢啦。”然后一摇一晃地走出院去。云贤一直跟着他,看他走了很远才回来。
酒席吃完时太阳也落山了,亲戚们陆陆续续散去,留在院里帮忙收拾的基本上都是最亲的亲戚和同村的斋姑娘。不管哪家有事,都喜欢请斋姑娘帮忙,斋姑娘帮忙最贴心最勤快最干净。
直到闹房的人散去,家里才清静下来,王惠贞把姐弟几人和新娘子杨淑芬一起叫到堂屋里,围坐在火盆前。
王惠贞拉着杨淑芬的手,对云忠说:“从今天起,她就是你的媳妇,是我们王家的人,你要疼她才是。”
云忠点头。
王惠贞又对云彩云诚云贤说:“从今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大嫂,你们要尊敬她,听她的话,知道吗?”
三人也一起点头。
王惠贞又对杨淑芬说:“从今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他们三个都是你的弟妹,你是他们的大嫂,该说就说,该骂就骂。云忠脾气不好,有时说话不好听,但他真是个好人,你要多体谅他,他有不对的地方,你该说的也要说,该骂的也要骂,他再不听你就跟我说。”
“还有,我虽然是大姐,你知道,我是斋姑娘,一辈子都要在这个家里。我们以后相处的日子还很长,我有不对的地方,该说的也要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能见外。”
杨淑芬动情地说:“大姐,你放心,我会像你一样会关心他,也会关心弟妹们。我知道,爹走后这几年,家里全靠你,你吃了很多苦,费了很多心,我尊敬你,佩服你。大姐,以后我有不对的地方,大姐尽管说,尽管骂,我就是你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