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坐在椅上,公然不动。这龙王又轮起门板便打、骂道:“你这妄言祸福的妖人,擅惑众心的泼汉!你卦又不灵,言又狂谬!说今日下雨的时辰点数俱不相对,你还危然高坐,趁早去,饶你死罪!”
袁守诚公然不惧分毫,仰面朝天冷笑道:“我不怕!我无死罪,只怕你倒有个死罪!别人好瞒,只是难瞒我也。我认得你,你不是秀士,乃是那泾河龙王。你违了天帝敕旨,改了时辰,克了点数,犯了天条。你在那剐龙台上,恐难免一刀,你还在此骂我?”
龙王见说,心惊胆战,毛骨悚然,急丢了门板,整衣伏礼,向先生跪下道:“先生休怪。
前言戏之耳,岂知弄假成真,果然违犯天条,奈何?望先生救我一救!
不然,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袁守诚曰:“我救你不得,只是指条生路与你。”龙王曰:“愿求指教。”先生曰:“你明日午时三刻,该赴人曹官雪独行处听斩。你要性命,须当急急去求雪独行才可!雪独行就是那天你看见的那名紫府境修为的青衣少年。”龙王闻言,拜辞含泪而去。不觉红日西沉,太阴星上,但见
烟凝山紫归鸦倦,远路行人投旅店。渡头新雁宿眭沙,银河现。催更筹,孤村灯火光无焰。
风袅炉烟清道院,蝴蝶梦中人不见。月移花影上栏杆,星光乱。漏声换,不觉深沉夜已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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